“鱼儿……这还是你吗?”李大姐说着摸了她的额头一下。
“大姐,面粉都弄我脸上了……”李鱼笑着往后躲,“不是我,还能有谁!”
李大姐叹了口气,徐家退亲后,李鱼成长了不少。
醒了之后也没有表现出太伤心。
她又有点心疼小妹妹。
饺子很快就包好了,梁氏那边锅里的水也开了。
一盖帘饺子扑通通都被推了下去。
乔大木背着锄头从外面回来,见老丈人一家都来了,刚才还慌慌的心,顿时就稳定了下来。
饺子熟了先给孩子们和李老爹梁氏他们吃。
李大姐让李鱼和爹娘一起去吃。
李鱼不去,她要和姐姐们在灶屋吃。
姐妹三个一人端着一个碗,站在灶台边上吃了起来。
李鱼对这样的场景不陌生。
前世她妈妈去奶奶家的时候,从来不上桌,都是在厨房吃饭,屋里的男人们吃完,她放下饭碗就过去收拾桌子。
妈妈经常抱怨,但看李家姐妹有说有笑的。
原来一家人只要关系好,不管在哪里吃饭,都其乐融融。
她拿起了自己的饭碗,加入了姐姐们的行列。
吃完饭,刚收拾好,院子里就来了一群人。
“老大,老大媳妇,恒丰钱庄的来要账了!”乔老太站在院子里喊道。
她身后跟着五六个男人,其中一人穿着丝绸长衫,看着像个管事,男人身边站着五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乔大木快步出了屋子。
李老爹也跟着出去了。
“我是恒丰钱庄的冯掌柜,乔大木你家欠的银子今天到期你知道的吧?”冯掌柜身边的一个毛脸汉子说。
乔大木:“我知道的,娘,快把拮据拿出来,和冯掌柜核对一下。”
乔老太急哄哄地说:“老大,我哪里有什么拮据,你爹临死前不都说了吗?他借的都由你还。”
乔大木瞪大了眼:“娘,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儿,好几百两银子,爹怎么可能让我自己还呢?把我卖了我也还不起呀。”
“大哥,你别抵赖,爹临死前,你在同意文书上按了手印的!”乔二木上前一步说。
“二弟,啥文书?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拿出来看看!”
站在乔大木身边的李二姐说道。
“老大,一向善良答应的事儿可不能不承认呀,否则你爹在天之灵会找你的。”乔老太指着天上。
“哼!我爹在天有灵,也是惩罚说谎的人!”李二姐怒道。
“乔家人说话,有你屁事!”乔老太骂道。
恒丰钱庄的人都抱着手臂,幸灾乐祸地看着乔家人吵架。
上次他们来催账,乔家人就互相吵。
只言片语间,冯掌柜己经知道了乔家人的官司。
而且他还听说,乔老太太把和钱庄签订的文书给弄丢了。
但不知道真假。
冯掌柜给旁边的毛脸汉子使了个眼神。
毛脸汉子往前一步说:“你们的家务事儿,不用和我们说,我们只想回收钱庄的银子,你们把和钱庄签订的文书拿出来,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娘,别耽误冯掌柜的时间,您把文书拿出来吧,这个家不管怎么说,都是您当家。”李二姐说道。
“呸,你爹死了,长兄如父,就应该你们老大家还银子。”乔老太跳脚说。
“别吵了,把欠条拿出来!”
冯怀怒道,他现在只想知道,乔家的借据是不是真的弄丢了?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乔大木哀求地说:“娘,您就把欠条拿出来吧!”
乔老太哇的一声哭了,坐在了地上嗷嗷哭:“借据没有了,丢了!”
“啊……”乔大木一愣,原来借据真的丢了。
乔家三兄弟都低头不说话。
他们心里门清,借据他们和娘一起烧了。
娘说了,只要有哥签下的同意书,这钱就是大哥还。
当时他们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不用还钱了。
现在想想,娘为何非要把恒丰钱庄的借条给烧了。
三个兄弟的看着老娘。
“欠条真的丢了吗?我们恒丰有底子!”冯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正好了,冯掌柜你把欠条拿出来,要还多少,找老大要吧,我们几个先走了!”
乔老太一骨碌爬起来,带着儿子媳妇们就要往外走。
扭头就见李家一大家子人呼啦一声冲到了门口。
西个闺女站成一排,站在最前面。
乔老太婆媳几个被打,她心里还真怕李家这几个泼辣闺女。
“亲家,你不能走,事情还没解决完,你当长辈的怎么能走呢?”梁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拉住了亲家母。
“你,干啥?”乔老太惊惧地问。
就李家这个后娘,个子小,但爆发力极强,上次就被她欺负的不轻。
“冯掌柜,您把欠条拿出来看看吧!”李二姐说。
毛脸汉子从兜里抽出一张纸,抖开:“这是三年前,乔家和恒丰签订的借据,上面有你们的手印,连本带利一共是600两!”
“啊……”所有人大惊失色。
李鱼冷笑着哼了一声:这个
一瞬间就多了一百两银子。
李二姐吓得差点没跌倒,被乔大木给扶住了。
乔老太也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冯,冯掌柜,您说该多少银子?”乔家的其他人也惊恐地看着冯怀。
“白纸黑字,一共欠600两,今天到期!”冯掌柜冷声说。
“不对,当场签的时候,是500两呀!”乔老太惊叫着说。
“你们想抵赖吗?”毛脸汉子带着几个人往前走了一步,手指掰的咔咔响。
“不是这样的,让我看看借据!”
李二姐要去拿冯掌柜手里的借据。
冯掌柜后退一步,把借据举高了些高声说:“不能给你,万一被你们销毁了,就死无对证了!”
多出来的100两银子,迅速让乔家人形成了统一战线。
“不对,恒丰钱庄讹人……”
“冯掌柜,你的欠条是假的……”
……
乔家人吵吵闹闹地喊。
恒丰的几个汉子,手里提着棍子逼了上去。
站在人群后面的两个衙役,听着前面的动静。
一个人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去?”
“再等等,李先生说了,不到关键的时候,咱们不必出现。”
那人点点头,两人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