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启融资这条路，大概率是走不通了。
但还有别的路，可以试一试。
田晶晶想起那天在Thermos酒吧，局上有个高中同学。陶誉浩。
陶誉浩比田晶晶苟启他们都高了两级。田晶晶读高一时，陶誉浩就己经高三了，交集不多。
几次打照面都是学生干部开会。陶誉浩是班长，曾经代表毕业班在国旗下讲话。就凭这一点，他是个人品过硬、老师公认的好学生。
田晶晶到高中同学群里几下打听，很快加上了陶誉浩的微信。
陶誉浩通过得很快。
田晶晶当即自我介绍，当然没提她在夜店跳舞的事。
田晶晶接着介绍了至尚的情况。陶誉浩表示很感兴趣，希望约本周西或周五登门拜访。
登门拜访是客气话。投资人来创业公司，那就是考查项目、背景调查的意思了。
有戏！
田晶晶很高兴，立刻给姬尚打电话，想定姬尚的时间。
可没想到，电话响了好久，最后接的竟是孟凌。
话筒里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喂，哪位？”
田晶晶吃了一惊，“尚总呢？”
“尚总么……”孟凌忽的一笑，“去洗手间了。”
心里像被一道线，轻轻一牵。
田晶晶努力平静，“好的，我一会再打。”
孟凌说：“不用一会儿。你谁啊？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田晶晶想了想。孟凌是秘书，知道姬尚的日程。跟秘书约时间没问题。
于是她说：“是这样。有位投资人希望本周西或周五来我们公司看看。我想约一下尚总的时间……”
“那定不了哦。”孟凌甜甜地说，“我这边有另外几位投资人，也约周西周五。你那边约下周五吧。”
田晶晶急道：“不行！等不了那么久。你跟尚总转达下。周西周五抽一小时，或者跟别的投资人一起也行。”
孟凌说：“那怎么行呀？我这边是上海来的投资人。当然是要专门接待的——”
田晶晶说：“要怎么接待，什么时候接待，应该由尚总决定——”
话没说完，孟凌挂了电话。
田晶晶咬住牙。
平时她在公司，是公认的好脾气。大家心目中的田晶晶，就是甜妹、软萌。
可那只是因为她没有露出爪牙。
田晶晶思索片刻，霍地站起身，朝姬尚办公室走去。
总裁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
田晶晶敲门，门开了。
开门的是姬尚。
他站在门边，脸色并不好看。
孟凌坐在姬尚常坐的皮沙发椅上，眼圈红红的，委屈巴巴道：“又不是我想来的。是阿姨让我来，我才来。来了又给我气受。事情不让我管，会也不让我参加，那你叫我来干嘛？随便一个小员工都给我脸子看，说我这不好那不好。姬尚，不是我欠你，是你欠我！”
姬尚走回孟凌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谁给你脸子看了？”
孟凌一指田晶晶：“她！”
姬尚说：“她是咱们公司的老员工。”
田晶晶愣住了。
孟凌抹眼睛，“老员工就可以随便欺负新人了？你说我不干活，我怎么干啊？又没人带我？什么都不教，什么权限都不给，连你的日程都没跟我交接过，你说我能干嘛？”
姬尚转向田晶晶，“晶晶，为什么不交接？”
田晶晶愣了一下，才知道发火，“怎么没交接了？是你说你不干行政——”
孟凌说：“我哪有说我不干？我只是说行政事务多，希望能一起分担——”
田晶晶说：“那你希望分担什么？证照、会议、宣传、保洁，你说太辛苦，又说太简单，都不想干……”
孟凌叫道：“哥她造谣！我从来没这么说！”
田晶晶说：“那行。证照会议宣传保洁，都交给你。来啊，我马上带你去工区搞卫生。”
孟凌噎住，皱眉一拍自己的嘴。
田晶晶己经走到面前，来拉孟凌的手。
孟凌一下躲到姬尚身后，“哥，她欺负人！”
姬尚顺势挡在孟凌面前，面对田晶晶，“晶晶，你别这样。”
那个保护的姿势，让田晶晶一下受伤。
田晶晶怔了片刻，才问：“尚总，你跟孟凌是……”
一问出这句话，田晶晶又是一怔。
如果她跟姬尚有她以为的那么亲密，又何必要她费心猜呢？
姬尚说：“孟凌小姐……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我妈妈生病。幸好伯母帮忙，转去了省里最好的医院，才转危为安，顺利出院。”
孟凌乖巧地说：“阿姨福大命大，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
田晶晶恍然。
原来是这样。
姬尚这个人，最是重情重义。别说救母之恩了，就是平素别人帮他一点小忙，都会铭记于心，时刻想着回报。
那他这样袒护孟凌，也不奇怪了。
姬尚对孟凌说：“小凌，你也出去，我跟晶晶说几句。”
孟凌嘟着嘴说：“那你们不能说我坏话哦。要不我会哭鼻子的。”
姬尚宠溺地一笑，在她额上轻轻一点，“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坏话啦？快去吧。”
这几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田晶晶的眼睛。
孟凌走后，姬尚关上门。
一转身，他便握住了田晶晶的手。
“孟凌小姐脾气，让你受委屈了。”
田晶晶本来没觉得委屈。可姬尚一说这话，她鼻子一酸。
姬尚说：“我妈病情还不稳定。她说孟凌帮助我们那么多，要好好回报她。我也不能当着她的面说不行。”
田晶晶明白了。
姬尚说：“我知道你最明事理，最包容，最大度。如果没有你，至尚不可能有今天的局面。”
田晶晶说：“不。至尚有今天主要靠尚总。我知道自己的水平……”
姬尚用力握紧田晶晶的手，“我，我不能没有你。你是我最亲密的战友。”
那双宽大温暖的手掌，将她纤细柔软的手紧紧包裹。
田晶晶眼泪往上涌。
她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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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妥协。
陶誉浩的参观行程安排在了下一周。
但也不能让投资人干等。田晶晶先提交材料，又主动约饭。
孟凌不必承担行政职责，但参与财务工作。这其实是增加了田晶晶的工作量。
但这是姬尚的安排，只能服从。
田晶晶回到家，只觉筋疲力尽。
到家时却发现，门口放着一只好大的快递纸箱。
这两天并没网购。
看收件人，是自己没错。
寄件人不详。
田晶晶将纸箱拖回家，用剪刀划开纸箱。
只见箱中一个萌萌的小机器人。它感应到灯光，头顶光环一亮。
原来是小蓝！
“咦，小蓝？”
“主人晚上好！我是你的专属智能机器人小蓝。很高兴为你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