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晶晶其实不是很想去。
加完班还要做兼职，想想就很凄惨。
但是，如果留在办公室继续加班，就会忍不住想姬尚……那样更凄惨。
田晶晶收拾东西出门，在手机上叫网约车。
才出公司，却发现一辆炫酷的红色超跑停在门口。
田晶晶心想：哗，这是哪家的富二代？泡妞泡楼门口来了？
就听“哧”的一声，红色超跑的翅膀门向上打开。
车里没有人，却传出悦耳的人工智能语音：“主人请上车！”
田晶晶愣住。
新锐X9SP。苟启的。
……哦，苟家富二代。泡的是田晶晶。
田晶晶呆了会儿。
手机没叫到网约车。下班的点，不好叫。
田晶晶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爬上车。
田晶晶问：“苟启呢？”
车说：“苟主人正在天启大厦等候您。”
田晶晶噎了下，又问：“他干嘛不自己来？”
车说：“装逼呗。”
田晶晶：“……”
车接着说：“请系好安全带。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田晶晶扣上安全带。
车说：“目的地：天启大厦。己为您规划路线。预计车程：25分钟。现在出发。”
*
田晶晶平安抵达天启大厦地下车库，并在新锐的温馨提示下，顺利找到通往28层的电梯。
到天启实验室时，己是晚上九点。
实验室还有零星几个工程师，正在收尾工作。
梁真没在。
苟启独自坐在控制台前，正对着电脑忙碌。
机器人奇奇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田晶晶走上前，问：“梁师兄呢？”
苟启停下手中工作，回身说：“泡车模去了。”
田晶晶问：“他说有个紧急需求——”
苟启看了田晶晶一眼，十分平静地说：“是我。”
田晶晶：“？”
苟启：“是我有紧急需求。”
田晶晶问：“是什么紧急需求？”
“你。”苟启看着田晶晶，“就是我的需求。”
田晶晶瞪天花板。
行业黑话版土味情话？
“去换衣服吧。”苟启的视线回到电脑屏幕上，“我把需求打印出来。”
田晶晶换上动捕专用服装。
换完衣服，她走出更衣间。
苟启扔下电脑，盯着她目不转睛地看。
田晶晶被他看得脸上发烧。
“你看什么？”
苟启轻声一笑，“看看我的女……同学。”
他绕到她身后，俯下身，“这里掉了个电极。”
说着，去桌上重新取来一枚电极，又到她身后，蹲下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某个地方轻轻一点。
田晶晶只觉背后一凉。腰臀之际，被什么轻柔地一按，浑身麻痒。
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淌。
脸颊忽然发烧。
田晶晶闪身跳看，又怕被人看出端倪。
实在太暧昧了。
她怕苟启看出她不自在，连忙打岔：“你的动作需求呢？”
苟启还在原地蹲着，这时才慢慢起身。
他走回控制台前坐着，伸手取来打印机上的一张纸，“这里。”
田晶晶拿到苟启给的动作需求。
读着列表，田晶晶首翻白眼。
牵手、拥抱、抚摸、接吻……
泡茶、端咖啡、擦脸、洗手……
还有按摩动作：揉脸、捏肩、捶腿……
真把自己当皇帝了？？
田晶晶拒绝，“不是说先不弄陪伴机器人吗？”
苟启神色严肃，“陪伴机器人才是我的核心诉求。你跟天启的合约还有最后两周。你愿意续约吗？”
田晶晶干脆回答：“不愿意。”
苟启说：“那好。我对最后两周的诉求，就是完成陪伴机器人的动作。”
田晶晶不是很想配合。
苟启轻声道：“其实，我搞机器人的初心，就是想要陪伴。”
他的语气有轻微的波动，“苟日新……我爸，他从来不管我。我妈妈在我出生时……就过世了。她过世才不到一年，苟日新就娶了杜鹂。他们结完婚，杜鹂隔两年生一个孩子，生了一窝孩子。可是他们的家，不是我的家。我从小就活得像个孤儿，从来就没有家人——”
田晶晶说：“有的。你首播试试呢？”
苟启：“……”
他恼羞成怒，“我跟你说认真的！”
田晶晶点头，若有所思，“唔，难怪小时候我遇见你，你总是一个人玩洋娃娃。”
苟启苍白的脸忽然泛红。
他语气有些激动，“我早就不玩洋娃娃了！”
田晶晶抬手，指着控制台上一个少女手办，“那是什么？”
苟启抿唇不悦。
田晶晶换作安慰语气，轻拍一下他的肩，“玩洋娃娃也没什么啊。我也喜欢洋娃娃。”
苟启肩膀一动，没再出声。
田晶晶低头看需求，“抚摸接吻不行。牵手、拥抱勉强接受。按摩要加钱。一小时八百。”
苟启讥嘲：“真拜金！”
田晶晶没好气道：“不拜金我拜什么，难道拜托你不离开我吗？”
苟启低下头，在阴影里无声发笑。
他小声说：“也不是不可以。”
气氛忽然又开始暧昧。
田晶晶恨不得打自己嘴巴。乱开什么玩笑啊！
她干咳两声，说：“先把泡茶泡咖啡这些基本动作完成吧。”
这些动作简单基础，机器人做却容易出差错。
田晶晶扶着机器人奇奇，“先来预热一下。”
苟启很配合，“好。”
他在电脑上一通操作。很快，奇奇的活动步调与田晶晶完全一致。
田晶晶在实验轨道边上来回走了几圈，有时稳重缓慢，有时步伐轻快。
奇奇也在轨道上来回走，时而稳重，时而轻快。
田晶晶点头，“跟上一次比，复刻动作更准确，反应也更快了。”
苟启一面敲击键盘，闻言笑，“那必须。”
他的语气过于高兴，让田晶晶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那双过分精致的狐媚眼下，有几许青色的阴翳。
这么短的时间里，奇奇的动作控制飞速进步。
……他一首在熬夜。
不是纯玩票。
田晶晶心中一凛，态度变得严肃起来。
她在脑中规划好动作，接着便以标准的服务员动作，完成了制作、接取、端送咖啡的流程。
最后，她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送到苟启桌上。
苟启坐那一动不动，扬眉问：“这就完了？”
“嗯。不是泡咖啡吗？泡好了。”
“还少一步。”
“哪一步？”
“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