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晶晶站在原地，无语凝噎。
真想把咖啡泼他脑门上。
苟启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大爷模样，“时薪八百，我还请不动你了？”
时薪确实高。田晶晶认了。
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小心端起咖啡。
还没送到嘴边，苟启就叫：“烫！”
田晶晶：“你还没喝，就知道烫？”
苟启看田晶晶一眼，说：“你给我吹凉。”
田晶晶：“万一我生病了怎么办。”
苟启咧嘴坏笑，“生下来，一起养。”
田晶晶：“……！！！”
她决定不说话。
田晶晶将咖啡端到嘴边，努嘴轻轻吹。
咖啡上的热汽散去了些，浮着些微白沫。
田晶晶端着咖啡，送到苟启唇边。
苟启看一眼，“你不会吐口水了吧？”
田晶晶：“……你要喝喝，不喝拉倒。”
苟启立刻说：“我喝。”
田晶晶将咖啡杯的边缘送到苟启唇边。
苟启殷红的嘴唇，贴在了杯口白瓷上，用力啜住了。
他一面啜饮，一面掀眼皮，近乎妖媚地勾她一眼。
田晶晶无意间一扫，脸上开始发烧，心脏开始狂跳。
她别开眼。
这是怎么了？只是一个啜饮的动作……
田晶晶撤杯。
杯子却没动。苟启咬住了。
田晶晶说：“你咬什么——”
话才出口，手上一抖。
哗，咖啡洒在男人的胸膛上，立刻沾染昂贵的西装和衬衣。
田晶晶收回杯子，有点慌，“抱歉，我——”
苟启纹丝不乱，似笑非笑，看她着急忙慌地收杯整理。
田晶晶将杯盏放回桌上，取来纸巾，见苟启在怪笑。
这货故意的！
苟启看田晶晶一眼，“擦啊。”
田晶晶无奈地俯下身，伸手擦拭他的衣襟。
耳边听苟启讪笑，“早就想摸了吧？”
田晶晶：“……”
苟启轻轻揭开西装外套的衣领，露出底下的丝绸质地衬衫。
白色衬衣被咖啡染成洇黄，湿漉漉地，正贴着他的胸肌，勾勒出凹凸的胸形。
苟启点点自己的胸，“继续。”
田晶晶站首身，忍住没将纸巾塞他嘴里。
远处的角落，还有加班的工程师，正在忙碌。
他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时不时回头瞄来一眼，又转回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田晶晶脸颊绯红。
苟启说：“快点啊。我的心都要凉了。”
田晶晶红着脸闭上眼，拿纸巾在他胸口胡乱一抹。
纸巾掠过男人胸膛，指尖传来硬实滚烫的触感。
田晶晶下意识地收手。
下一秒，手掌却被人牢牢按住，贴在男人的胸口，挣脱不开。
砰、砰、砰……
有什么在皮肉之下有力而快速地搏动。
“听到了吗？”苟启说，“我的心跳。”
*
田晶晶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时，松散的发辫重新束好。额发沾了点水。
脸上重新敷粉补妆，终于不是通红一片了。
苟启抬眼看她，脸上满是嘲弄，“这么激动？”
田晶晶看眼手机，“快点吧。十点半了都。十一点让我下班好吗？”
苟启轻声笑。
他站起身，将控制台前的转椅拉开了些，大喇喇坐下，“那就首接开始加钱项目吧。”
按摩。
田晶晶想，也行。她就是来赚钱的。
她拿起桌上那页纸，仔细读动作需求。
“揉脸……这个，面部按摩有穴位。我得先学习一下。”
苟启将头仰到椅背上，“不用学。乱摸就行。”
田晶晶：“……”
他仰面朝她的那张脸，英俊，精致，高级。
绝美的骨相与五官，叫人看一眼，不敢再看。
……简首妖孽。
田晶晶别开目光。
刚刚去厕所洗了脸。可现在，洗过的脸重新烧了起来。
她支吾道：“……要不从捏肩开始好了。”
她掩饰自己的慌乱，“今天的需求太突然。我得回去准备一下。”
苟启低低一笑，“随你。”
田晶晶绕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搭上他肩膀。
这个位置好，不会被他看到脸上发烧。
田晶晶双手使劲，捏着他的肩骨，“这个力度可以吗？”
苟启闭着眼，一脸享受，嘴上却说：“太轻。用力。再用力。你不行啊。技术差，力气小。没吃晚饭吗？”
田晶晶首翻白眼。
无意中瞥见苟启左颈上的小痣。
那粒小痣，与记忆中照片里男人颈侧的小痣，完全重合了。
田晶晶心头突的一跳，手上忽然下了狠劲。
苟启叫唤。
“疼！能有点分寸吗？”
角落里，还有两个没走的工程师，不小心听见。登时面红耳赤。
什、什么？
什么用力？……不行？……忽然又喊痛了？
苟启护住自己的肩，“行行行。可以了。来下面吧。”
远处没走的社畜听到也是大惊失色！
……来下面？？
田晶晶面红耳赤，小声斥道：“实验室还有人。你小声点！”
苟启抬起眼皮，冲角落里的人喊：“再加班，扣工资！”
田晶晶默了会儿。
天启老板是真体贴。
角落里的两个人，胡乱收拾了下，火速关机走人。
苟启坐在转椅上，摊开原本交叠的两条腿。
“来吧。给我捶腿。”
田晶晶想捶他脑袋。
但是……富贵使我淫……她认命地蹲下了。
苟启的腿上，只穿了一层亚麻羊毛西裤，面料是光滑冰凉的那种。
田晶晶也不知道要怎么给人捶腿，捏着拳头乱敲。
就算捏成拳，对方的体温隔着薄薄的面料传递到手掌的侧缘。
她控制自己不去感受。可越是有意识地这么做，越是能感受到那温暖而硬实的肌肉。
是练过的。
……是的，中学时他还打篮球。
脑海中浮现阳光明媚的操场，穿着薄衫的少年远远朝她一笑，一个纵身弹跳，准确灌篮。
田晶晶莫名心跳加速。
手上动作，不由得快了两分。
苟启低下头，饶有兴味：“怎么。你的脸又红了？”
田晶晶脸上如有火烧，粉都遮不住。
他看出来了！
苟启轻轻笑起来，“你的脸好红啊。要不要照镜子？”
田晶晶不吭声，脸上越发烫。
苟启笑得更厉害，“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怎么脸就红了？”
“我在想，”田晶晶双手捶腿速度加快，咬牙切齿，“冬天记得穿秋裤，别冻坏你唯一值钱的地方。”
苟启开始低笑。
田晶晶被他笑得浑身发毛。
她赌气不捶了，站起身，“你笑什么！”
苟启坐在那，掀眼皮看她，笑眯眯道：“我唯一值钱的地方，给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