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海跟着出来，见苟启暴怒，又不敢上前，只是干瞪眼。
田野啜泣着，半天吱不出一声。
苟启大叫：“还跟我装可怜！信不信我剁了你！”
田晶晶扑到苟启胳膊上，照着他的腕狠咬一口。
苟启大叫一声，吃痛还不撒手。
手上一加劲，田野痛得叫出声，一边大喊：“没有……不是……”
苟启终于松了手。
田野手腕上，一圈苟启捏出来的青紫。
苟启的手腕上，两排整齐的田晶晶的牙印。
苟启骂，“你属狗，还咬人？”
田野泪珠不断往下落。
苟海上前想扶田野，被苟启瞪一眼，不敢动了。
田晶晶赶紧去揉田野的手腕。
苟启还不肯放过田野，“跟你姐姐道歉！她找你一整天，害得我也找你一整天！你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
田野这回学乖了，可怜兮兮道：“姐姐对不起。”
田晶晶小声骂苟启，“谁要你多管！”
苟启大声骂田野，“赶紧回东宁！再来跑出来丢人现眼，我收拾你！”
田野吓得躲进田晶晶怀里。
田晶晶摸摸她的头，“听话，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
*
田野换了身衣服，右手扶着左手快被捏断的手腕，跟在苟启田晶晶身后。
跑车只有两个位。田野坐不了。
苟启说：“你自己回东宁。”
田野说：“车展还有两天，我签了合同——”
苟启不耐烦道：“违约金我赔。你解约！自己回东宁！别让我说第二遍。”
田野怕极了苟启，一句话不敢多，立刻答应了。
田晶晶说：“我送你回东宁。”
苟启烦躁，“那么大个人了，非得人送？”
酒吧门前不少宾客，听到叫嚷都扫眼来看。
田晶晶瞪苟启，“你讲话就不能小点声吗？”
田晶晶伸手搭田野肩上，“咱俩一起叫个车吧。”
打车回东宁也行，估计三百能到。
苟启压低声，怨念道：“你送她，谁送我？”
田晶晶：“那么大个人了，非得人送吗？”
酒吧门口都是等生意的出租车。她招手叫了一辆。
苟启一步抢上前，指着田野对司机说：“你把这位小姐送回东宁她的住处。车门锁死，别让她半路下车。”接着举手机扫码支付一千。
司机乐得合不拢嘴，当即答应，拉上田野，一溜烟走了。
剩下苟启田晶晶。
苟启满意了，“这下你得送我了吧？”
田晶晶：“……”
上车。
苟启报了田晶晶的住处。车答应一声，朝东宁方向撒轮子跑起来。
苟启一伸手，“手机。”
田晶晶：“干嘛？”
苟启：“加我好友。”
没完了！
田晶晶掏手机，将苟启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苟启：“以后不许删我。”
田晶晶敷衍地唔一声。
她想了想，还是不确定，“你跟田野，真的没有……？可我明明记得，那天晚上你好像也……”
苟启暴躁，“你还没完了是吧？是，那天晚上我是喝了酒，谁叫你一晚上都不理我！真的喝多了根本硬不起来怎么搞你妹？”
田晶晶：“……”
她后悔发起这个讨论。
苟启：“鸡总说话你就听。狗总说话你是一句不听。”
田晶晶：“……”
好，不想说话了。
车上了高速。一路通行无阻。
车窗开了道缝。田晶晶冻得瑟瑟发抖。
田晶晶：“有点冷，能不能——”
苟启：“冷就对了。心里没我，迟早得凉。”
田晶晶：“……”
苟启一边碎嘴，一边还是把车窗关上了。
己经十一点了，田晶晶又饿又累，靠着椅背休息。
苟启：“你喜欢吃狗肉吧？”
田晶晶：“不喜欢啊。”
“不喜欢怎么咬我咬那么狠。”
“……”
他展示手腕一圈牙印。
田晶晶说：“对不起。”
肚子叽咕叫了声。
田晶晶：“……”
真的饿。
苟启当即换手动，一抡方向盘，拐向高速服务区，“下车，吃面。”
-
半夜无人的小饭堂，老板端上一碗热汽腾腾的牛肉面。
田晶晶饿得狠了，大口吃起来。
苟启看她吃得香，阴阳怪气道：“你是真吃不饱啊。”
田晶晶瞪他一眼。
面条捞完了。田晶晶搅面汤。
苟启探出一条猿臂，从田晶晶眼前拖走面碗，接着捧起那碗面汤，咕嘟嘟一气喝完了。
喝完一抹嘴，说：“你请客。”
好吧。今天确实该请。
田晶晶招手叫老板，“再要一碗。”
苟启咧嘴揶揄，“真吃不饱？”
田晶晶板着脸，“我喂狗。”
等面的时候，她忽然想八卦起来。
“喂，我有个问题……”
苟启懒散一点头，“唔。”
田晶晶：“你真的是……真的是……啊？”
苟启摆着一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臭脸，“你不信是吗？要我脱了裤子当场给你验明正身吗？”
他说着就开始解皮带。
田晶晶一时脸颊发烫，赶紧捂上眼睛，“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你别在这脱裤子！”
在后面一边煮面一边打瞌睡的老板，惊诧地投过来一眼。
苟启腆着脸，“吃撑了。松个扣。”
他重新扣好皮带。
接着伸过来一只大脑袋，十分诚恳地说：“除了右手，我兄弟没跟谁好过。”
在后面清醒地煮面的老板，又诧异地投来一眼。
苟启瞪田晶晶，“你呢？你跟多少人好过？”
田晶晶抱脑袋。
她就不该提那个问题！
苟启置气，“怎么？没话说了？你这。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田晶晶面红耳赤，“……我哪有！”
苟启气愤，“还说没有！要不是我及时，你跟那个鸡滚一起去了！”
再争下去，纯纯小学鸡斗嘴。
田晶晶捂住耳朵，一句话不想说。
苟启悻悻道：“我还是太纯洁了。守这么多年男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田晶晶噗哧笑出声，“你，苟大少，纯洁？”
苟启烦躁道：“你又不信我？都跟你说了我没睡过人！我纯洁得可以立贞节牌坊！一条街的那种！”
田晶晶无语片刻，“……真没看出来。”
苟启又开始暴躁，“你为什么就不信我！你那个撒谎精妹妹随便扯个谎你就全信！我掏心掏肾递到你面前你就是不信我！我操！操！老子真没骗你！我对天发誓我这辈子活到现在要是睡过什么人，天杀的你首接拉我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