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晶晶：“？”
苟启：“找你妹。”
像在骂人。
田晶晶犹豫片刻，还是上了车。
苟启报了省城Thermos酒吧的地址。跑车启动，方向盘自己转动起来。
田晶晶正在想，省城也有Thermos酒吧？
便听苟启说：“你怎么删我好友？”
田晶晶：“老板让删的。”
苟启：“老板重要还是老公重要？！”
田晶晶：“？”
跟苟启打交道，她满脑袋冒问号。
苟启冷静道：“加回来。”
田晶晶：“先找我妹妹。”
苟启骂：“找你妹。”
田晶晶凉飕飕地瞄苟启一眼，“停车。我自己去找。”
新锐很听话，立刻一个急刹，泊在路边。
苟启赶紧哄，“好好行行找你妹。”
接着踢一脚油门，“死车快开！”
-
半小时后，新锐载着苟启田晶晶，来到Thermos酒吧门前。
比起东宁的Thermos，省城这家更加土豪。光有一个大门足有八米宽，门前霓虹缤纷，车水马龙。
田晶晶皱起眉毛。
田野也跑这种地方？
苟启下车前，冲田晶晶撩了下头发，“对了，我头发不油吧？”
田晶晶推门，“有点反光没看清。”
苟启：“……”
田晶晶己经下车了。苟启跳下车追上去。
酒吧大堂光线交错，能听到台阶深处传来的DJ乐曲与喧哗人声。
田晶晶沿着台阶往下，很快来到地下舞池。
人声鼎沸，人头攒动。
这是车展夜晚的余兴节目，各大汽车厂商邀请VIP贵宾到酒吧……跟车模亲密互动。
舞池前方有个不大的舞台，舞台两侧竖了钢管。
车展最受关注的几名车模正在台上跳热舞。舞蹈极尽性感。男人们围着舞台，一个个瞪首了眼睛。
舞台一侧的钢管上，一个穿着暴露的模特正在管上起舞翻飞。
她跳得不甚专业，一看就是临时抱佛脚学了几个基本动作。
但她身材实在漂亮，简单的飞舞旋转动作，就叫男人们欢腾尖叫。
田晶晶一眼认出，那就是田野。
田晶晶穿过人群，朝舞台大喊：“小野——”
钢管上的田野眯眼看过来，很快发现田晶晶。
这时DJ换了一支舞曲。田野就势下管，转身跳下舞台。
田晶晶以为田野是来找她。哪晓得田野一下台，就隐没在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田晶晶到处喊：“小野！小野！”
却被音响舞曲淹没。
田晶晶赶到省城一天，没吃饭也没休息，这时饥乏交困。
她好容易挤出舞池，脚己经软了。
身边有人递出一只手，将她托住。
苟启说：“跟我来。”
他带着田晶晶，上了酒吧二层。
二层是几个独立私密的大包厢。苟启推开其中一道门。
包厢内光线昏暗，烟气熏人。一面是屏幕，正播放舞曲MV；另一侧是长沙发，男男女女或坐或躺，有的烂醉如泥，还有男女抱在一起。
沙发侧边，苟海懒洋洋地靠着坐垫，田野躺在他怀里，正喂他吃东西。
田晶晶走进包厢，笔首朝田野走去。
“跟我回家！”
田晶晶不由分说，拽住田野的手，就往包厢外面走。
苟海伸手去扯田野，“喂，怎么——”
苟启站在门口，狠狠瞪他一眼。
苟海松手，干咳两声，讪笑：“老弟……领导你咋来啦……”
田晶晶把人拖到门口。
田野甩开她的手，“你贱不贱啊！我己经躲着你了看不出来吗？狗皮膏药一样又粘上来啦？”
田晶晶气得够他，“小野，为了找你，我从东宁特地跑来——”
田野大叫：“谁要你管！谁要你管！都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田晶晶怒骂，“我不管你，你就跑去车展擦边？又跑这里跳艳舞——”
“跳艳舞？”田野哼的冷笑，“姐，你自己不也跳艳舞吗？你跳得比我还露骨呢，好意思管我——”
“那不一样。”田晶晶闭了闭眼，“至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陪酒，更不会跟客人搂搂抱抱——”
田野冷嘲热讽，“是啊，你纯洁，你善良。你还是个呢！我怎么跟你比啊，我就是块烂泥，早被人糟蹋了，多踩一脚少踩一脚又有什么分别。”
她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包厢走，
“你自己走。恕不远送——”
走到门口，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
“你就是田野？”
苟启横在门口。
田野扬起假睫毛，抬头扫苟启一眼。
苟启冷声：“问你呢。你叫田野是吗？”
田野当然认得苟启，当即堆出满脸笑容，“原来是启大少啊！大少今晚玩得好吗？要不要我再——”
苟启一把抓住田野的胳膊，将她拖到田晶晶身边。
“你跟她说清楚，我到底有没有睡过你。”
田野傻住了。
田晶晶也惊住。
苟启狠狠勒着田野的手腕，“你不是认识我吗？我就是苟启。告诉你姐姐——我没有睡过你？”
田野惊恐地看一眼苟启。
苟启火气上来，“说话啊，哑巴啦？你他妈造我十年黄谣！说啊！失忆啦！东宁一中门口那家KTV，是我把你睡了吗？说！话！”
田野手腕被苟启捏出一圈淤青，痛得眼泪冒上来。她结结巴巴道：“启少我……我……我不记得了……”
田晶晶骂：“苟启你放手！”
苟启极其凶悍，如暴徒一般，恨不得将她脖子捏断，“不记得你这张臭嘴到处乱说！害老子一个大给一个犯背了十年的锅！你还有脸说不记得？！”
田晶晶惊愕，“什、什么？大……？”
田野一边哭一边道歉，“启少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不记得……”
眼看田野手腕变得青红，田晶晶上前抓住苟启的手腕，“你住手！”
苟启不松手，转向田晶晶，红着眼问：“现在你信我没睡你妹了吗？”
这是包厢前的走道，时不时有人路过。
田晶晶恼火道：“公众场合！有你这么搞的吗？你快松手！”
苟启朝田野大吼：“说话！造谣的时候两瓣嘴一张什么帽子都敢往人头上扣。现在让你说话不吭声了？说！睡没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