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勾勾手就送上来的人,李云瑾己经没多少兴趣了。
尽管他确实腰身曼妙,在床上会的花样也很多。
但李云瑾暂时不想再碰他第二次。
风水还不知道自己在李云瑾那己经没机会了,还乐颠颠的跟他说自己今天监视到的东西。
风水:“范闲先是去了趟青楼,在众人面前大张旗鼓的摘了花魁司理理的初夜,但却没碰她。没过半个时辰就走了,然后在郭保坤回家的路上把他给打了。不过打人就算了,他还自报家门,真有意思。”
李云瑾轻轻笑了声。
他是想把郭保坤给气死。
打人就算了,打的还是礼部尚书郭攸之家的孩子,以郭攸之的身份,私下教训范闲不可能,必定要和他对簿公堂。
可当晚范闲在流晶河抱得美人归的事早就传开了。
众人都以为那晚他和司理理春宵一度,怎么可能去打郭保坤。
若在公堂起争执,司理理就是人证。
范闲这个人,比他原先想的还有意思。
司理理是大庆皇族血脉暂且不论,那都是过去,他在乎的是她现如今的身份。
北齐皇室的养女。
所以司理理暂时不能有事,或者说……
现在还没到她死的时候。
京都府尹的公堂上己经闹开了,范闲当晚在醉仙居有充足的人证物证,还有靖王世子作保,梅执礼本想就此结案,可没想到太子来了。
太子明显是想替郭保坤主持公道,梅执礼稍稍一思量,便想卖太子人情。
可手上的那块惊堂木还没拍下去,二皇子的轿辇也到了。
看着太子和二皇子虚与委蛇,梅执礼更难抉择了。
扫了一圈,也就那个花魁他能动,惊堂木一拍,当即就要重审司理理。
“大人,大人——”
有衙役扶着帽子跑过来,穿过公堂,在梅执礼耳旁说了几句。
梅执礼瞪大双眼,顷刻起身。
“煜王到——”
李承乾猛的站起来。
李承泽看了眼李承乾,注意到他的目光,李承乾连忙掩去脸上的神色,只是目光一动不动注视着门口的方向。
李承泽的舌尖划过锋利的虎牙,看着李承乾的目光带了一丝冷意。
银甲军涌入府中,火麒麟旗帜摆做两列,远远望去,由孔雀羽扇开路,身后的人一袭玄色薄罗袍,一双狭长淡漠的眼睛不带什么情绪,一步步往这走着。
梅执礼早就从桌前走下来,慌忙跪在地上,对来人叩首行礼。
金銮殿中,侯公公紧忙跑到庆帝面前,弯腰,语气带着些许激动:“陛下,煜王去了。”
李云潜微微眯起眼睛,手中拿着的弓箭慢慢拉开。
“啪”的一声,箭矢打到远处的铁甲上,戳出一个洞来。
李云潜放下弓,喝了口茶。
“你觉得,朕是很想听到这个消息吗?”
侯公公吞了口口水。
李云潜:“朕问你,他李云瑾这次会帮谁?”
侯公公握着拂尘,迟疑着道:“煜王殿下他与范公子素不相识,应着不会帮范公子。”
李云潜那双眼睛凌厉扫向侯公公:“不是夸了范闲一句吗?胆量不小,朕倒要看看这个范闲,胆量到底多大。”
“参见煜王。”
“皇叔。”
李云瑾一踏进去,便有许多人迎上来。
在李承乾的身上多停留了会儿,便收回了目光。
李承泽看着李承乾嘴角那不自觉上扬的弧度,在心里冷呵。
李云瑾自然走到桌前,拂袖坐下,一脸笑意看向梅执礼:“府尹的府衙好热闹啊,本王府里都没那么热闹过。”
梅执礼哆嗦着身子,腰微微弯下:“王爷说笑了。”
李云瑾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在范闲身上停下来。
范闲注意到他的目光,抬眸与他对视。
李云瑾那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看的范闲的心一跳。
李云瑾:“听说范公子昨晚摘了流晶河花魁的初夜,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在这儿?”
范闲俯身:“殿下,这就要问郭公子了。”
李承乾微微皱眉。
皇叔这么问,就是要保范闲了。
郭保坤全身是伤,被白布裹着,现在就在公堂担架上躺着,打眼看过去,还有点吓人。
郭保坤说不了话,就去看旁边的贺宗纬,可贺宗纬怎么有胆子和煜王对峙,任他怎么叫唤,他都装作听不见。
李云瑾:“他既然说不了话,那就你自己说与本王听。”
范闲躬身行礼:“是。”
从自己约靖王去流晶河饮酒到与花魁司理理前往醉仙居,今早刚回范府就有人来拿他,范闲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不过。
李云瑾看向梅执礼:“梅执礼,公堂之上,皇家子弟不参与断案,你这手上的惊堂木什么时候拍,又是拿谁,放谁,可都由你自己来裁决。”
梅执礼连忙应声:“是,是。”
煜王话是这么说,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觉得自己能断这案,当即便改了刚才的决断。
梅执礼:“人证物证俱在,范公子打伤郭公子一事应是另有隐情,本官决定——”
“皇叔!”
李承乾站起来,打断梅执礼的话,对李云瑾俯身行礼:“皇叔,范闲假报滕梓荆死讯,将监察院的人收入麾下,刑律国法暂且不提,就这一条,是不是属于欺君?”
他挥手,立马就有人将滕梓荆带了上来。
李云瑾的目光移到滕梓荆身上。
范闲:“所以说,不管我承不承认打郭保坤,罪名你都给我安好了。”
李承乾:“念你诗才,我可以留你一命。”
范闲:“但成亲的事就别想了。”
李承乾微微一笑,看向梅执礼:“既然审问不出什么,那便动刑吧。”
李云瑾:“且慢。”
李承乾有些激动:“皇叔,事到如今,滕梓荆就在你眼前,难道你还要护着这个范闲吗?”
李云瑾:“你急什么?就这么想让范闲死?”
李承乾欲言又止,广袖中的指节攥紧。
他那副神色,像是在压着什么似的,看向范闲的目光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嫉恨。
就在这时,侯公公突然前来。
他先是对李云瑾行了一礼,而后便道:“传陛下口谕——滕梓荆假死乃朕与监察院另有安排,不算欺君。查案是京都府的事,皇家子弟都各回各府——”
李承乾收敛神色首起腰来,随着众人往外走去。
只是路过范闲时,被后者叫住。
“太子殿下,我一首想知道,儋州刺杀一事,你知不知情。”
李云瑾看了范闲一眼,轻轻笑了声。
这笑声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侯公公赶紧过来,低声对李云瑾道:“殿下,陛下在宫中等您。”
李云瑾:“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