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能,也不看看这什么场合,怎么可能打起来。”
“就算不打起来也很激动,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荣王妃简首貌比天仙啊,真的就是不一样。”
“可不是,这几年看着那胡金枝作威作福的,真是受够她了,原来是个假的啊。”
“嘘,你小点声儿,如今她可是太孙妃。”
“怕什么,早些年她是假的这事儿就有人说了,如今只不过是放在了台面上罢了。”
“不是我说,荣王妃气势真足啊,真的就是真的,哪怕自小被调换,在乡下被养大,那通身的气度也比那假的不知要强上多少。”
“可不是,那胡金枝好歹当了多年太孙妃了,如今那慌乱的样子,怎么看都有些上不得台面。”
“不说了不说了,赶紧看戏。”
……
这些话说的很小声,胡清涵都听见了,她不是很喜欢这种被人围观的状态,不过一想到待会儿会发生什么就开心。
“胡清涵,你想干什么?”胡金枝见她一步步逼近,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手下意识捂住耸起的肚子。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这大庭广众的,难不成我还会动手?”她提着裙摆拾级而上,“不过是几年不见,过来与你打声招呼罢了。”
胡金枝心中慌乱,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她嘴角扯出笑来,“是啊,妹妹这几年去了哪里?你都不知道爹娘有多担心你,你走了多少年家中就找了你多少年。”
胡清涵没有接这话,反正当时在王府门口该说的都说过了,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没必要反反复复的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招数还是这样,没有半点长进。”
胡金枝脸上的笑一僵,“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妹妹,我知道你当初心中有气,你气父亲母亲对你太过严厉,又不知听信了谁的谣言,觉得我们不是亲姐妹,这么多年一走了走。
可父亲母亲那都是为了你好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便是心中有再多的气也该消了,是不是?
咱们爹娘年纪也大了,经不起这样折腾了,如今你成了荣王妃,也算是苦尽甘来,趁着还未大婚,回家陪一陪爹娘吧啊妹妹。”
她眼含热泪,这一番话说的情与理都在,仿佛胡清涵是个无情无义又无理取闹的人。
可惜在场的人什么没见识过?根本不会被她这三言两语带偏。
胡清涵没有跟她争辩这些事情,而是凑到她耳边,小声问:“想不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
“你、你什么意思?”胡金枝大惊,眼底闪过惊恐,“这里可是太孙府,你别乱来。”
她话音刚落,就有下人慌里慌张地进来禀报,“外头来了一对夫妻,说是、说是娘娘您的亲生父母,正在外头闹呢,娘娘您出去看看吧。”
这下不用问也知道胡清涵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大声道:“什么亲生父母,我的亲生父母是定远侯和侯夫人,什么人都敢来太孙府闹,还不将人赶出去!”
“赶不了。”下人瑟缩着回话,“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京兆尹,说是他们报了官,告、告您不孝……”
下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在场的人却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胡金枝几乎两眼一黑,眼见着就要晕过去了,胡清涵赶紧指尖一动,一股针状气流扎进胡金枝的指尖,胡金枝疼的瞪大了眼睛,晕不了半点。
见她问,下人又重复了一遍,“他们告您不孝,京兆尹也、也跟着来了,娘娘您快出去看看吧。”
胡金枝深吸了一口气,“先将人请进来,再去侯府请我父亲母亲,还有太孙,把太孙也喊回来。”
不能让人在门口闹,如今不过通过胡清涵的嘴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她在京中就己经很尴尬了。
那些诰命夫人、公主县主、太孙叔伯们的王妃们,无论她走到哪里,这些人都会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
特别是那些公主和王妃们,对她这个储君的正妻没有半点尊重不说,还出言嘲讽。
一字一句,首往她心上扎。
若是再在太孙府门口再闹一通,那她还如何在京中立足?
将来别说公主王妃,是不是府中随意一个妾室都可以压在她的头上?
“是。”
下人得令出去后,胡金枝攥紧拳头站在那里,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无所适从感。
那些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千斤重的石头,要将她的脊柱压弯。
又仿佛潮湿黏腻污水,裹在她的身上,令她喘不过气来。
真想将这些人都杀了啊,全都杀了,就不会有人嘲笑她了。
可现在她不能杀,甚至都无法逃离这个地方。
只能强撑着,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招呼着众人,“想是不知哪里来的刁民,听信的最近的谣言,便想要来我这里搏一场富贵,令各位见笑了。”
她抬手,“都入席吧,府里找了几个两广那边的厨子,做的饭菜鲜的很,你们都尝尝看。”
从前在闺中一向看不惯她的嫁给了长公主嫡长子的平昌侯府嫡女出声道:“要不出去看看呢,毕竟都报官了,京兆伊都来了,不像是假的。”
“你什么意思?!”胡金枝转头眼神阴狠地盯着她,“明德音,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我嫉妒我,可你不能这样颠倒黑白针对我。”
“看不惯你是真的,可你说我嫉妒你?”明德音翻了个白眼,“真是搞笑,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山鸡变凤凰,鸠占鹊巢十几年还心思歹毒陷害被你占了身份的人?还是嫉妒你夫君妾室纳了一个又一个,你一连好几胎一个儿子也生不出来?”
别人还敬着胡金枝是太孙妃,她是不怕的。
她的父亲是平昌侯,婆婆是上过战场的长公主,丈夫也被封了郡王爵。
何况父亲可和她说过,圣上属意的继承人可不是这个皇太孙。
这些年眼见着皇太孙才能平庸,半点功绩也无,那些王爷早就蠢蠢欲动了。
她都要怀疑,这个皇太孙是圣上给荣亲王立的靶子了。
“你、你……”胡金枝气的心口剧烈起伏,最后憋出一句,“我可是太孙妃!是当朝储君的正妻,你敢对我不敬!”
“可别瞎说,我说的不都是事实吗?哪里看出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