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陂的碧波凝着血色残阳,边州城头猎猎招展的“牡丹苏”玄底大纛,十万亩麦浪在暮色里熔成液态的黄金,蛰伏三年的利刃,终于褪去最后一丝淬火的青烟,发出了渴血的龙吟。
“报——!”传令兵的铁蹄踏碎府衙檐角铜铃的清响,甲叶撞击声混着边关风沙灌进大堂,“良崖王拒纳岁贡,反以十万石粮草相胁!其前锋己越黑风岭,连破我边境三镇!”
主位上的苏娥皇玄衣金绣,额间牡丹烙印随呼吸泛着幽光。她指尖叩响案头的青铜虎符,唇角扬起的弧度冷似霜刃。三年劝农桑、治甲胄、练精兵,等的正是这送上门的祭旗之礼。
“传令!”清越声线穿透梁柱间的阴影,“赤羽营为先锋!王伍领左军,赵石柱统右军!薛泰总督中军!”她倏然起身,玄袍鼓荡如鹏翼,“以良崖之血——祭我边州赤旗!”
“兵发良崖!”
“喏!!!”殿内甲士轰然应诺,声浪掀动檐角残雪。三年积蓄的战争齿轮开始碾压大地,铁蹄踏碎边关月,旌旗卷破漠北云。
兵锋所指良崖,赤羽营三千铁骑,如同灼热的烙铁,狠狠扎入良崖边境! 改良劲弩在百步之外发出密集的死亡呼啸!精钢破甲箭簇撕裂了良崖守军简陋的皮甲,带起蓬蓬血雾!环首百炼钢刀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道刺目的寒芒,劈砍之下,良崖士兵的兵器如同朽木般断裂!
“赤羽!破阵!”赵石柱的雷吼响彻战场!赤羽营女兵结成的战阵,进退如电,攻守一体,如同高效的杀戮机器,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王伍率领的重装步卒紧随其后,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碾碎一切抵抗! 薛泰的中军压上,边州精锐的战鼓擂动天地! 仓促应战的良崖军,在边州精兵面前如同纸糊的堡垒,一触即溃!
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回边州:
“报!赤羽营三日破黑风关!”
“报!右军克复被掠三镇,斩敌首七千!”
“报!王伍将军奇袭良崖粮仓,焚粮草十五万石!”
“报!良崖国主弃都南逃!”
不足一月,良崖国都“玉京”那金碧辉煌的王城,便被边州玄甲洪流围得水泄不通。城头上,曾经骄奢淫逸的良崖国主刘珩,此刻面色惨白如纸,龙袍上沾满尘土,再无半分威仪。
城门在沉重的吱嘎声中洞开。刘珩素服散发,手捧玉玺,膝行而出,匍匐在城门冰冷的青石板上,额头重重叩地: “罪人刘珩…乞降!愿…永世为牡丹君藩属!”(剧里没提过刘琰他爹叫什么我就自己编了)
苏娥皇高踞马上,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她俯瞰着脚下颤抖的“国主”,目光平静无波,如同看着一粒尘埃。 “准。”一字落,定鼎乾坤。 良崖国版图自舆图上抹去,更名为牡丹国良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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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锋未歇,首指南境焉州!牡丹战船撞碎焉州天堑,烈焰火箭将乔家水寨烧成浮在江面上的火莲。赤羽营如黑鸦扑落码头,首捣乔家根基——那座盘踞焉州百年的深宅大院!
乔府高墙内,现任家主乔越须发戟张,嘶声咆哮:“死守!卫我乔氏门楣!”回应他的却是仆役的哭嚎与亲兵的溃散。百炼钢刀劈开朱漆大门的刹那,赤羽黑潮涌入院落,巷战的惨叫尚未扬起便被刀锋绞碎,抵抗在碾压的力量前化为血肉齑粉!
苏娥皇踏过染血石阶,靴底碾过碎裂的玉璧,黑甲近卫簇拥着,堂中一片狼藉。
家主乔越横尸主座,血浸透身下象征权位的白虎皮,手中仍紧攥半截断剑——自刎。 屏风后,丁夫人鬓发散乱,胸口插着金簪,眼神空洞望天,血在罗裙下蜿蜒。 角落梁上,悬着乔平(小乔父)僵硬的身躯,白绫深深勒入颈间。 唯有幼子乔慈,瘫跪在地,抱着乔平的腿放声哀嚎:“父亲!叔母!叔父——!”
苏娥皇目光如冰,扫过这满堂死寂。十西年前辛都冲天的火光与魏保染血的笑颜,在眼前重叠。 “背盟之果,迟了十西年。”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焉州乔氏,血脉断绝,今日除名!” 刀光一闪!乔慈的头颅滚落,血溅白虎皮!乔家最后一滴嫡系血脉,断绝于此! “查!掘地三尺!凡乔氏血脉旁支,尽诛!府邸焚毁,夷为平地!”
大火冲天而起,吞噬了百年乔府里的雕梁画栋,百年乔府在烈焰中化为飞灰。浓烟散去时,焉州地界易旗换主,自此纳入牡丹国疆域,称焉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