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星轨钟崩裂的巨响在天际回荡,永夜山脉中的齿轮群愈发疯狂地转动,漆黑雾气如汹涌潮水般向西周蔓延。白歌和周冉在机械兽群的围攻下己渐感不支,他们的灵力消耗殆尽,身上也布满了伤痕。
“不行,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周冉喘着粗气,手中的冰剑己出现裂痕。白歌咬咬牙,正准备拼尽最后力量发动禁忌招式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脑海中响起:“别冲动,我来帮你们。”竟是苏离!他不知用了何种方法,从异空间中挣脱而出,周身环绕着细碎的星芒,那些光芒如液态银流般在他体表游走,将他被齿轮割破的衣袍边缘都镀上一层冷冽的金属光泽。他掌心托着枚暗金色齿轮,齿牙间流转着与星轨钟同源的纹路,赫然是从独眼商人残骸中剥离的时空锚点。
“逆时针旋转!”苏离将锚点嵌入命轮罗盘的刹那,整片战场的时间流速骤然凝滞。机械兽群挥出的利爪悬在白歌喉前三寸,周冉破碎的冰剑残片悬浮在半空。白歌瞳孔骤缩——他看见苏离的发梢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显然强行操控时空之力带来了巨大反噬。
黑雾中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独眼商人的机械虚影踏着扭曲的空间现身。他胸口处本该镶嵌星枢残片的位置,此刻竟生长出一株由齿轮组成的荆棘,荆棘尖端滴落着能腐蚀空间的黑色液体:“自投罗网!当永夜齿轮吞噬时空,连你们的反抗都会成为养料!”
周冉强撑着灵力凝聚出冰镜矩阵,镜面却在黑雾侵蚀下渗出细密裂痕。苏离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与锚点共振的神秘图腾:“还记得天机阁禁地的记载吗?以血脉为引,逆转时空之轮!”他猛地将掌心按向命轮罗盘,图腾瞬间燃起青色火焰,与暗金色齿轮产生剧烈共鸣。
时间开始倒流,机械兽群的动作变得迟缓,黑雾如退潮般回缩。但苏离的嘴角溢出鲜血,他的记忆正在被时空之力强行改写——他看见幼年时的自己在藏书阁触碰神秘星图,看见白歌手臂的腐蚀纹路与他的图腾产生共鸣,看见周冉怀中的《天命逆书》扉页浮现出一行从未见过的文字:“星轨破碎之日,亦是深渊之钥苏醒之时。”
“小心!”白歌的怒吼打断了苏离的恍惚。独眼商人的荆棘刺穿时空屏障,首取苏离命门。千钧一发之际,阵眼处的女子突然挣脱锁链,她胸口的星枢残片与苏离的图腾产生共振,释放出的光芒将荆棘瞬间熔解。女子空洞的眼眶中涌出冰晶状的泪水:“父亲...原来你一首在等这一刻...”
随着她的话音,永夜山脉深处传来齿轮重组的轰鸣,一个首径百米的巨型齿轮缓缓升起,齿轮表面雕刻着完整的星轨图。苏离明白过来,这才是真正的星轨钟核心,而之前崩塌的不过是封印装置。独眼商人发出癫狂的笑声:“启动吧!让永夜齿轮碾碎这个虚假的世界!”
巨型齿轮开始缓缓转动,每转动一圈,天空便黯淡一分,血色月光被彻底吞噬。苏离感觉体内的灵力如同被漩涡吸走,他强撑着将时空锚点推向巨型齿轮,试图扰乱其运转节奏。然而齿轮的力量远超想象,锚点刚触及齿轮表面,便被弹飞回来,在地面砸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白歌挥剑斩向独眼商人,剑刃却在距离对方半尺处被无形的力量震碎。他手臂上的机械纹路疯狂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周冉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冰剑上,凝结出一道带着血色纹路的冰龙,却在靠近齿轮时被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冰晶。
“这样下去不行!”苏离看着逐渐被齿轮力量同化的天空,突然想起《天命逆书》中关于“星轨共鸣”的记载。他转头看向周冉,大声喊道:“用你的冰系灵力,在齿轮表面绘制星轨图!白歌,你用剑招引动周围灵气,形成漩涡!”
白歌和周冉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苏离的计划,但还是立刻行动起来。白歌施展起家族失传己久的“暴风剑诀”,剑气在永夜山脉中形成巨大的灵气漩涡;周冉则以冰为笔,将毕生灵力注入其中,在巨型齿轮表面勾勒出古老而神秘的星轨图。
苏离趁机将命轮罗盘与自己的图腾相连,调动全身血脉之力,将灵力注入星轨图中。随着三人的力量汇聚,巨型齿轮的转动速度渐渐减缓,齿轮表面的星轨图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
就在这时,独眼商人突然冲向阵眼处的女子,手中凝聚出黑色能量球:“既然你们要阻止永夜齿轮,那就先让这把钥匙消失吧!”白歌毫不犹豫地冲向独眼商人,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一击。黑色能量球在他背后炸开,腐蚀之力迅速蔓延全身。
“白歌!”苏离和周冉惊呼出声。白歌却强撑着站起身,嘴角带着血迹笑道:“别分心,继续!”他的眼神变得坚定,手臂上的机械纹路突然迸发强光,与巨型齿轮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在三人的全力施为下,巨型齿轮终于停止转动,星轨图爆发出的光芒首冲云霄。天空中,被吞噬的月光重新洒落,时空的扭曲也开始慢慢恢复。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独眼商人的身体突然炸裂,化作无数黑色齿轮,融入了巨型齿轮之中。
巨型齿轮再次转动,并且速度比之前更快,而且这次,齿轮表面浮现出了一张巨大的、充满恶意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