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孟千雪狐疑看它，“你不是系统吗？”
“你怀疑我？”小黑狐狸两眼一瞪：“系统怎么了？系统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大反派下界寻药这一段没多少主角剧情，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么。”
小狐狸说话时“嘤嘤嘤”的，听起来委屈极了。
孟千雪也知道自己不能苛求于它，安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怎么还委屈上了？”
“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小狐狸摆摆尾巴，轻“哼”两声，“勉强原谅你了。”
“是是是，多谢您大狐狸有大量。”
说完，孟千雪对它皱皱鼻子。
哼，傲娇的小狐狸！
不过乌蓬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孟千雪抱着小黑狐狸走到亓无极身边。
“你对妖皇粲瑶了解多少？”
少女眼神探究地看过来，亓无极没看她，垂眸想起幻境中，他被说出对她有情那一瞬。
“了解不多。”他低声道，线视拂过少女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妖皇粲瑶本是下界云涯十九州一只普通蝶妖，因缘际会觉醒上古金翅王蝶血脉，去到上界之后一步步成为妖皇。”
“他没说全。”乌蓬懒洋洋地戳穿亓无极，“这些事情，上界谁不知道？他定然还有隐瞒。”
孟千雪并不在意他隐瞒什么，谁都有秘密，他不愿细说她便不问。
比起这个，她更好奇这样一个堪称传奇的女子，为何会亡于下界，还是在这样一个洞府当中。
如果连粲瑶都没能从这里出去，那她们……
她微微侧头，目光飞快从亓无极脸上滑过。
“她怎会埋骨于此，上界的人知道她死在了下界吗？”
“三千年前，妖皇粲瑶在上界销声匿迹，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见她疑惑，亓无极又补充道：“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知此事。”
“粲瑶在位期间颇得妖族爱戴，她行事磊落，处政清明，妖族一时繁盛不少。”
“她失踪后，妖族大乱，新任妖皇很是废了一番力气才平定各族。”
从卑微小妖成为人人尊敬的一代妖皇，其中艰辛无人得知，就连死亡也悄无声息，孟千雪不禁有些唏嘘。
两人此时停在一棵巨树下，还未到正午，外面日光正好。
巨树的对面，一条宽阔的浅水河蜿蜒而过，孟千雪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突然凑到亓无极跟前，笑盈盈道：“先别想幻境了，你饿不饿？”
亓无极一怔。
不等他回答，孟千雪己径首扔下乌蓬，脱了鞋袜踏进了河里，莹白脚丫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身后还跟着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狐狸。
少女躬着腰，蹑手蹑脚地在水里走动，脚心在水流中若隐若现，似是害怕惊动水中的鱼儿，她步子很慢，落脚尽量不带起涟漪。
小黑狐狸十分自觉地跑到上游给她赶鱼。
亓无极看着一幕，莫名感到一股似曾相识的舒心。
没一会儿，孟千雪双手抓着一条大鱼站起身，笑容灿烂看向河岸边。
日光落在水面，溶溶泄泄的光点在她身后，竟比不上她半分。
“快看！”
亓无极回过神的时候，他己经站在河边，孟千雪朝他走过来，脚底踩出水花溅到他身上，他也不在意。
“我们可以吃鱼了。”
“没想到这河看着不深，水里的鱼倒是长得十分肥美。”
灿金色眼眸突然靠近，亓无极低头就能嗅到少女身上清甜的莲香。
“我来烤鱼。”
“好。”
等的就是这句话，孟千雪馋他做的饭很久了！
她又朝他走近几步，似乎是想抱住他，却突然反应过来他没了以前的记忆，不由瘪了瘪嘴，把手里的鱼交给他。
她不甘心地看了眼带着银质面具的亓无极，回过头朝乌蓬皱了皱鼻子，说道：“你有口福了。”
亓无极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虽然有些看不懂，但还是极轻地笑了下。
孟千雪走回水里，和乌蓬配合着又抓了两条鱼给亓无极，这才开始在水里玩了起来。
河水清凉，滑过脚背和手心时丝滑如绸缎。
孟千雪喜欢这种能流动的水，像流动的光，在她看来水和光是一样的，至柔至刚。
乌蓬原本在水里撒欢，看她忽然盯着水面发呆，起了坏心思，陡然变得和寻常狐狸一般大小，爪子在水面用力拍来拍去，故意将水花溅到孟千雪身上。
孟千雪被水泼了一身，咬牙玩笑地看向那只黑心狐狸：“好啊，你敢泼我？”
说着，手心拘起一捧水就泼了回去。
乌蓬自然不肯示弱，前爪用力在水面上重重拍下，水花飞溅足足有一人高。
一人一兽在水里互相泼水，玩得不亦乐乎，可怜一旁烤鱼的亓无极时不时被水滴溅到不说，还要护着面前的火堆不被水花浇灭。
到最后，孟千雪仰躺在河滩上，乌蓬趴在她身边，纷纷没了力气再动手。
没了嬉闹声，烤鱼的“滋滋”声就变得尤其明显，鱼肉的香气飘到孟千雪鼻尖，勾得她跟着坐起身来。
乌蓬也抖抖耳朵，一人一兽齐齐往亓无极的方向望去。
整整齐齐三条肥美大鱼架在火堆上，交错的花刀口撒上喷香的调料，孟千雪彻底坐不住了。
她跑到火堆旁，眼也不眨地守在那里。
她身上的衣物被水湿透，轻薄布料紧贴着少女美好的身体，银白长发水草一样黏在她颈侧，遮不住那个碍眼的牙印。
亓无极移开视线：“你的衣裳。”
孟千雪低头一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浑身湿透的样子不便出现在人前，面上泛起薄红。
她掐了个诀把自己烘干，眼角余光瞥见踱过来的乌蓬，也给它丢了个法术替它烘干身上的毛毛。
“鱼是不是好了？”
烘干衣物，孟千雪眼馋地看着架子上的烤鱼，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别急，再等等。”亓无极瞥了眼她嘴馋的模样，柔声道。
少女抱着膝盖乖乖点头守在一边，亓无极稀奇地多看了两眼，片刻之后，他忽然道：“孟姑娘。”
“嗯？”他很少这样叫她，孟千雪乍一听吓得发懵，“可以吃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