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内鬼现身

星芒集团年度股东大会的水晶灯晃得沈轻舞眼花,她攥着念晴亲手做的蓝蝶胸针,金属别针硌得锁骨生疼。楚烬坐在左侧,西装袖口露出与她同款的红绳手链;萧景在右侧,指节无意识敲击着面前的股权委托书——那上面的签名墨迹未干,是今早念晴用蜡笔补全的「爸爸」二字。

「下面进入股东提问环节。」主持人话音刚落,后排突然站起个戴墨镜的男人,手里挥舞着泛黄的股权转让协议:「我代表『蓝蝶投资』要求罢免沈轻舞的CEO职务!」沈轻舞看着协议上母亲的签名,墨水晕染处露出底层的铅笔痕——那是当年萧振宏逼迫母亲时,她偷偷写下的求救信号。

楚烬猛地起身,西装撞翻麦克风:「这份协议是伪造的!」男人摘下墨镜,眼角的疤痕与基因乐园CEO如出一辙:「是吗?问问你身边的萧景,当年是谁把签字页偷出来的?」全场哗然,萧景的拳头在桌面攥出白印,沈轻舞看见他袖口露出的旧伤——那是大学时为帮楚烬抢回设计稿留下的。

商战的火药味混着香槟气弥漫在会场,王琪突然冲进会议室,头发乱得像鸟窝:「舞舞!股东数据库被黑了,匿名账户正在转移投票权!」沈轻舞看着实时投屏的股权变动,那个隐藏的「蓝蝶守护」账户正在被拆分,每一笔转移都指向不同的海外壳公司。楚烬迅速敲击笔记本,屏幕上跳出一串IP地址,源头竟来自星芒内部的IT部。

「内鬼在我们中间。」萧景的声音冰冷,目光扫过前排的董事们。沈轻舞的手机震动,收到条匿名信息:「看财务总监的领带夹。」她抬眼望去,财务总监正低头整理文件,领带夹上的蓝蝶装饰在灯光下闪烁——和基因乐园的标志一模一样。

「张总监,」沈轻舞突然开口,「能否解释下,为什么『蓝蝶投资』的银行流水,和你上周报销的海外差旅费高度吻合?」男人脸色骤变,楚烬趁机按下录音笔,里面传出他与基因乐园残余势力的通话:「等股东大会结束,沈轻舞就完了……」

混乱中,财务总监撞开落地窗,顺着消防绳下滑。楚烬想追,却被萧景拉住:「别去,楼下有埋伏。」沈轻舞看着萧景袖口新添的划痕,突然想起今早他送念晴去幼儿园时,说过「路上遇到点小麻烦」。商战的棋盘上,每个棋子的落子都藏着不为人知的守护。

「安静!」沈轻舞站上主席台,手里举起母亲的日记,「各位股东,星芒的根基不是资本,是人心。」她翻开某页,上面贴着星芒老员工的合照,念晴用彩笔在每个人头上画了蓝蝶。楚烬同步打开投影仪,播放基因乐园非法交易的证据,最后一帧是苏晚月在监狱里的忏悔视频。

「够了!」突然有人拍桌而起,是星芒的独立董事,他手里拿着份亲子鉴定:「沈轻舞根本不是星芒创始人的女儿,她没资格坐这个位置!」沈轻舞看着报告上的「非亲生」字样,想起父亲墓碑上的蓝蝶图案,心脏像被冰锥刺穿。楚烬猛地将她护在身后,萧景则夺过报告,发现纸张边缘有基因乐园的水印。

「是基因乐园伪造的!」萧景的声音在会场回荡,「当年晚晴阿姨为保护轻舞,才伪造了出生证明。」他展示出母亲的原始孕检报告,上面的胎儿DNA与沈轻舞完全吻合。沈轻舞看着报告上母亲的签名,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说:「轻舞的眼睛像爸爸,笑起来像星星。」

股东大会在警笛声中结束,财务总监被捕时,口袋里掉出枚蓝蝶耳钉——和沈轻舞母亲的遗物同款。楚烬捡起耳钉,指腹擦过上面的刻字「晚月」,突然想起苏晚月在监狱里说的话:「当年我替晚晴去做了基因实验,这对耳钉是唯一的标记。」

深夜的星芒别墅,沈轻舞在母亲的首饰盒里找到另一只耳钉,内侧刻着「晚晴」。两只耳钉拼在一起,恰好组成完整的蓝蝶图案。楚烬和萧景同时想起基因乐园官网的最后一条留言:「当蓝蝶合二为一,真相将吞噬光。」

「他们想利用耳钉里的芯片,」萧景迅速拆解耳钉,果然发现微型存储设备,「里面是星芒所有股东的基因数据。」沈轻舞看着芯片上跳动的蓝光,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萧振宏的终极实验,是通过基因匹配控制人心。」

幼儿园的紧急电话在此时打来,老师的声音带着哭腔:「沈小姐,念晴突然说……说看到穿黑西装的人在翻墙!」沈轻舞握着电话冲向车库,楚烬和萧景同时跟上,三人的车在夜色中疾驰,后视镜里映着星芒大厦的灯光——那束光此刻显得格外脆弱。

念晴的教室亮着灯,孩子抱着蓝蝶玩偶缩在钢琴下,面前站着个戴帽子的男人。「爸爸们!」念晴看见他们,猛地扑过来。男人摘帽的瞬间,沈轻舞倒吸凉气——竟是萧景的父亲,那个本该早己去世的人。

「对不起,孩子们,」男人的声音沙哑,「当年我假死,是为了保护基因实验的唯一解药。」他摊开手,里面是颗蓝色药丸,「萧振宏在你们父亲的基因里下了毒,只有这药能解。」

楚烬和萧景同时后退,沈轻舞看着他们相似的侧脸,突然明白母亲日记里的「三个男人的约定」究竟多重。而此时,萧景父亲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基因乐园的倒计时:「解药只有一颗,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