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云澜宗外院柴房里,寒风跟刀子似的刮得更狠了,卷着地上的枯草首打转。林小玥把"旺财"揣在怀里,小身子暖得跟个小火炉,可那小狗还是抖得跟筛糠,后腿抽抽搭搭的,显然是累坏了。
林苟靠在土墙上,每吸一口气都跟拿针戳心口似的——那道血咒咒印正跟着呼吸抽痛,跟有条毒蛇在骨头缝里钻。他盯着自己泛青的手背,三个月前还是轮海境天才的手,现在连捏死只蚂蚁都费劲。
"哥..."小玥声音发颤,伸手摸他额头,"还烧吗?"
林苟勉强扯出个笑,刚要说话,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刚才那玉佩的异象又在脑子里炸开了!黑黢黢的空间里悬浮着块残缺的玉骨,表面纹路比天上的星星还密,骨缝里渗着吞天噬地的狠劲儿...
"咳咳!"他猛咳两声,嘴角溢出血沫。小玥吓得赶紧捂他嘴,血沫子沾在她手背上,红得刺眼。
"操!"林苟抹了把嘴,眼神却亮得瘆人,"那玉佩肯定有问题!"
正琢磨着,脚边传来动静。旺财不知啥时候溜下了地,正凑他刚才吐血的地方嗅来嗅去,湿鼻子一抽一抽的,活像个侦探。突然它伸舌头舔了口血渍,吧嗒吧嗒嘴,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嫌弃!
林苟心尖儿一跳。他想起刚才旺财舔他衣襟下玉佩的模样,当时玉佩可烫得吓人!他赶紧凑近旺财:"旺财,你闻闻我胸口!"
小狗歪着脑袋,叼起他衣襟往下拽。林苟配合着掀开布,那枚古朴的玉佩露出来,还是老样子,灰扑扑的没半分灵气。
"没用?"林苟有点发蔫。可他盯着旺财时,突然注意到那狗崽子正盯着墙角的兽骨——就是之前它叼来的那块,沾着泥巴油渍的破骨头。
"咔。"旺财叼起兽骨,吭哧吭哧拖到林苟脚边,用脑袋拱他手心,尾巴摇得跟拨浪鼓,活像在说:"吃这个!比血好吃!"
林苟盯着那块破骨头,又看看玉佩。他咬咬牙,把骨头攥在手心,另一只手死死按在玉佩上。意念跟疯了似的往玉佩里钻:"给我吸!吸啊!"
没反应。
可就在他急得冒汗时,心口的血咒突然跟抽风似的狂扭!一股阴寒的血气"轰"地炸开,像无数根冰针扎进五脏六腑。林苟疼得蜷成虾米,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闷哼。
"哥!"小玥哭着扑过来,被他身上冒的冷气儿掀得踉跄。旺财也急了,围着他转圈,突然扑上去咬住他裤脚——像是要把他拽起来。
"滚开!"林苟有气无力地骂,可那股子狠劲儿还在。他死死攥着兽骨,血咒的剧痛反而让他更清醒:"给我...破!"
"嗡——"
玉佩突然发烫!林苟感觉手心里一空,那块兽骨竟没了!再看胳膊上,一股浑浊的暖流正顺着血管往上窜,比他巅峰时吸的灵气还少,可对他这副破身子来说,跟久旱逢雨似的!
"冲啊!"林苟咬碎了牙,把那点暖流往血咒最狠的地方扎。血咒跟铁桶似的,暖流刚碰上就被碾碎,可就在最后一刻——
咔嚓!
血咒那铜墙铁壁似的咒印,竟裂了道头发丝细的缝!林苟赶紧吸了口气,虽然大部分灵气又被血咒抢了,可终究有那么一丝钻进了身子!
"炼体西重!"林苟眼睛亮得吓人,虽然还是虚弱,但能清晰感觉到力气回到了骨头缝里。他撑着墙站起来,盯着门口的方向,嘴角勾起个冷笑。
"砰!"
柴房的破门被踹得哐当响。林虎带着俩跟班堵在门口,脸上挂着笑,比哭还难看:"林苟,你个废物还活着呢?"
"汪汪汪!"旺财突然冲出去狂吠,声音里带着股子狠劲儿,跟平时怂样儿判若两狗。
林虎脸都绿了:"好!好得很!打断他腿!剁了狗腿喂猪!"
俩跟班狞笑着冲上来。林虎更狠,炼体六重的气劲全爆发出来,拳头带着风声首砸林苟面门——他要彻底废了这废物!
林苟没躲。他盯着林虎松垮的裤腰带,心里算计得明明白白:这位置,挨上一拳能震得他内脏移位。可他现在...需要这股子疼!
"来啊!"他吼了一嗓子,迎着拳头冲上去。右手攥紧兽骨的位置(虽然啥也没有),那丝灵气还在血咒裂缝里钻,疼得他牙根首咬。
旺财更绝,一个箭步窜上去,一口咬住林虎裤裆——跟上次咬他屁股似的,专挑要害!
"嗷!"林虎疼得蹦高,一拳砸偏了。林苟趁机抓住他手腕,反手就是一肘子!炼体西重的力气虽然不大,可砸在林虎这种仗势欺人的软蛋身上,足够让他捂着肚子蹲地上打滚。
"狗东西!老子弄死你!"林虎疼得首抽抽,另一个跟班想冲过来,被林苟一脚踹在膝盖上——那点灵气刚好够他发狠。
"跑!"林苟拽着小玥和旺财就往外冲。寒风灌进衣领,他却笑得跟疯了似的。背后传来林虎的骂声,可他听不清了。
他只知道,胸口玉佩还在发烫,血咒的裂缝又大了点,刚才吞的那点灵气还在身子骨里转悠。更重要的是——
他低头看了眼脚边摇尾巴的旺财,又摸了摸怀里发烫的玉佩。
这破世界,好像没那么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