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地夺骨!亡命迷雾
祭坛底下那血光翻得跟开了锅的滚油似的,邪性的嘶吼卷着被耍了八百遍的狂怒,还有一丝对刚才空间涟漪的忌惮,哐哐砸着这堆破石头烂瓦!新蹿出来那血蛇,粗得能顶房梁,活像从地府最底层伸出来的魔爪子,撕开还没散干净的空间波纹,裹着能把灵魂都熏臭的污糟气儿,狠命掏向悬在半空、裹在泡泡里的旺财!
那层薄如蝉翼的膜抖得快散架了,裹在上面的玉色光和空间波纹闪得跟接触不良的电灯泡似的!旺财缩在里面,狗眼紧闭,小身子还在无意识地抽抽,压根不知道外头正给它准备断头饭呢!
“旺财!”林小玥瘫在烂泥地里,眼泪糊得啥也看不清,嗓子眼堵得死死的,气都喘不上来。
“狗东西!你敢!”林苟眼珠子差点瞪出血!这傻狗刚咽了果子救了场,转眼就成了活靶子!一股比浑身骨裂还邪乎的火气“噌”地顶翻了天灵盖,什么魂源骨反噬?去他娘的!
不能让丫毁了旺财!
脑子还没转,身子先动了!就在血蛇巨爪要拍碎狗泡泡的前一秒,林苟脚底下烂泥一蹬!什么反噬刮骨、左胳膊钻心剧痛?全当屁放了!整个人跟个出膛的炮弹似的,横着就撞向那掏过去的血柱子!
他要拿自己当肉盾!
“滚你大爷的——!” 林苟破锣嗓子都嚎劈了,右拳死攥,魂源骨那抽风的饕餮劲儿被他榨汁机似的榨到顶!拳头上,那饿死鬼投胎的黑窟窿眼儿又冒出来了,比之前蔫吧不少,可凶气儿一点没减!
砰!!!!
林苟的拳头,裹着那死气沉沉的黑窟窿,结结实实夯在了最粗那条血蛇的腰眼子上!
滋啦啦啦——!
牙碜的消融声又来了!林苟的拳头像块烧红的烙铁摁进冻猪油!污糟血光被凶残地撕扯吞噬!可那血蛇劲儿太大,林苟感觉自己是被辆狂奔的火车头怼上了!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从右胳膊里炸出来!林苟整个人跟个破沙袋似的,比来时更快地倒着飞出去!血喷得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似的,里头还混着点硬渣子(大概是内脏沫子)!右胳膊彻底耷拉了,骨头指定是折了!
“嗷!”祭坛底下那位也吃痛,被啃的那截血蛇头明显短了一截,污血乱喷。可它更暴怒了!好几条血蛇放弃狗泡泡,毒蟒翻身似的,带着更凶的杀气,兜头盖脸抽向飞在空中、毫无还手之力的林苟!它要活撕了这只敢碰它宝贝还藏“好吃的”的爬虫!
死气儿比黑雾还浓,兜头罩下!
就在林苟人在半空、痛得脑子发木、眼看要被血蛇分尸的刹那——
“哥——!!!”林小玥的尖叫跟淬了毒的针,狠狠扎穿迷雾!
嗡!
胸口那块破骨头(魂源骨),像是被这声催命尖叫和林苟一脚踏进鬼门关的状态戳中了肺管子!它猛地一激灵!一股子比之前捋顺狗崽子乱流更强烈、更着急的念头,跟无形的钩子似的,“嗖”地就探向了祭坛中心——那块裂石缝里闪过的、墨池子似的幽光!
同源!馋得慌!必须搞到手!
那点墨色幽光仿佛被勾住了,微微亮了一下。
而正飞过那石头缝上方的林苟,被魂源骨这死动静一带,脑子跟开了光似的!一个比赌命还疯的念头炸出来!他那只好使的左手,五根指头跟铁钩子一样,带着豁出命的狠劲儿,恶狠狠就朝那石头缝最深处掏了下去!
“拿来吧你——!”
噗嗤!
林苟整只左手全捅进了石头缝里!那底下又冰又黏,跟捅进了放了几千年的陈年血块和怨鬼窝似的!一股子阴邪入骨、带着扎人诅咒的恶心劲儿顺着手臂就往上爬!他眼前一黑,魂儿都像被冻僵了!可就在这恶心底子最深处,他指尖碰到个东西…冰凉梆硬,却像攥着块烧红的万年玄冰,还跟他胸口那破骨头拼命“打招呼”的东西!
抓住了!一块碎片!
轰隆——!!!
整个祭坛像被点了炸药库!天崩地裂的动静能把人耳朵震聋!血光跟火山爆发似的喷起来,把这一片灰雾都染成了血腥屠宰场!祭坛上那大黑石头块块龟裂!一股比刚才沉十座山还重的、带着纯粹毁灭念头的邪性意志,劈头盖脸砸下来!
“蝼蚁!松爪!那是老祖的!” 一道更清晰、更老棺材瓤子味儿、塞满怨毒和贪欲的意念,首接在林苟和林小玥脑子里炸开!震得他们魂儿都快成渣了!
那几条掏向林苟的血蛇巨怪,被这股毁天灭地的邪性意志一震,居然诡异地卡壳了一瞬!好像底下那位老鬼,也在玩命催动祭坛压住家底暴动的宝贝!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
林苟强忍着脑仁被雷劈的剧痛和左胳膊被诅咒冻麻的劲儿,左手死死抠着那片骨头渣子,借着倒飞出去的劲儿,身子跟掉进滚水锅的麻花似的猛地一拧,“啪叽”一声摔在祭坛边儿的烂泥坑里!离狗泡泡和小丫头不远了!
“小玥!抱狗!跑!!往雾最浓的地界蹽!死也别回头!”林苟扯着破锣嗓子吼,嘴里血沫子还在咕嘟,声儿跟破风箱似的。他想撑起来,断了的右胳膊和冻成冰棍儿的左手根本使不上劲儿,魂源骨吃了点肉渣子后闹腾得更欢了!别说动,喘气都费劲!活命的指望,全压小妹和那只睡死过去的狗崽子身上了!
林小玥被那邪性威压震得耳朵鼻子都沁血,脸白得跟死人粉刷过似的,身子抖得跟秋风里的烂叶子。可一听她哥那破音的嘶吼,再瞅见她哥那血葫芦似的、还想往起挣的惨样儿,血脉里一股比怕死还滚烫的东西“轰”地炸了!
“旺财!”她嗓子眼冒烟似的叫了一嗓子,连滚带爬扑向那个飘着的、裹着狗的白泡泡!那泡泡好像也知道情况危急,白光一闪,凝实得像个会发光的奶白色大茧子,还往下沉了沉,刚好让林小玥一把搂进怀里!
这茧子摸着温乎,不算沉,可里头裹着的力量跟烧开的滚水似的,极不消停。
轰!轰隆!哐当!
祭坛彻底暴走了!碎石头跟炮弹似的乱飞,大地裂开黑窟窿眼!几条裹着鬼脸、粗得像怪兽腿的血蟒怪蛇,撕开冲天的血光,带着碾平整个世界的邪气儿,一部分首冲地上只剩半口气的林苟,另一部分就跟长了眼似的,兜头砸向抱着茧子的小丫头和狗!要连人带狗砸成相片!
“蹽啊——!”林苟眼珠子裂出血丝,绝望地盯着砸向妹妹和狗茧的巨柱!他自个儿都成烂泥了,动根睫毛都费劲!
林小玥抱着那发光的茧子,看着能把自己拍进地心十八层的血蟒爪子,死亡的劲儿灌满了全身,可她眼里“腾”地烧起两团火!不是为自个儿,是为怀里这只蠢狗,还有地上血葫芦似的哥哥!
“啊——!”她喉咙里爆出比老枭还凄厉的嘶嚎,抱着光茧,把吃奶的劲儿都使脚底板上了,就凭着那股豁出去的劲儿,朝着和祭坛相反的方向——那片被邪性威压和血光暂时顶开的、但依旧浓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灰白雾海最深处,撒丫子狂奔!
那血蟒巨爪兜着风砸下来!
轰!!!!!!!!
地面被凿开一条几丈深的恐怖深沟!烂泥、碎石混着污血喷起老高!
深沟边上,抱着光茧的林小玥跟被台风刮跑的塑料袋似的,被那炸开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出去!半空喷了口血沫子,小小的身子翻滚着砸进十几丈外翻腾的浓雾里,眨眼被吞得没了影儿!
那砸下来的血蟒爪子顿了半秒,没马上追。这浓雾邪门,对它好像也有点绊脚,或者说,它这会儿眼珠子就盯地上那块碎骨头的宿主呢!
“吼!骨渣子…还来!” 那老鬼意念又在林苟脑子里炸雷。几条血蟒调转矛头,跟老天爷劈下来的巨型血矛一样,带着能把耳膜捅破的尖啸,恶狠狠刺向地上瘫成一团的林苟!这回,是真要送他上路!
林苟看着妹妹被雾吞了,心里那根弦松了半寸,接着就被更冷的绝望填满。他躺在冰冷刺骨的泥浆里,右胳膊断着,左胳膊冻成冰疙瘩,胸口那破骨头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折腾,碎片的劲儿和它本体的反噬搅成团快把他从里到外扯两半!睁眼皮都嫌沉。
瞅着那扎过来的夺命血矛,他眼里闪过一丝穷途末路的疯劲儿…还有点儿嘲。
还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他憋出最后一点力气,左手死攥着那块滚烫又冰凉的骨头渣子,恶狠狠朝自个儿疼得快裂开的心口——那藏着魂源骨祖宗的地方——怼了上去!
就在渣子碰到肉皮的瞬间——
嗡!!!!
一股比祭坛血光深沉百倍、纯黑得如同能吞没整片宇宙的幽光,“轰”地从林苟心口炸开!把他整个人都裹成了个黑蚕茧!
那几根快捅到脸上的血矛,碰着这纯粹深邃的黑光,跟冰溜子掉进炼钢炉似的,“嗤啦”一阵鬼哭狼嚎的凄厉尖叫,污血能量疯狂汽化崩散!连带着那股子扎脑仁的意念冲击,都被这黑光死死挡在了外边儿!
“不——!!!”祭坛底下传出惊破天的鬼嚎!
裹在黑光里的林苟,意识瞬间被无边的黑和剧痛吞了。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太上老君的八卦炉,皮肉骨头魂魄全在遭罪,烧着、扯着、拼着!那块骨头渣子正拼命往本体里挤,一股子大到能把脑子撑炸、塞满了星辰爆碎死寂与再生意境的破天信息洪流,“轰隆”一下就灌了进来!
“呃啊啊啊——!!!” 黑光团里,林苟无声地打摆子狂抽,浑身上下爬满了扭动的、活物似的黑色符咒!
祭坛彻底疯了!血光跟海啸似的反扑,想冲开那要命的黑光!整个禁地抖得像筛糠!可那深邃的黑光,成了最硬的王八壳子,死死罩住里头正遭大罪的林苟,外边天塌了也甭想往里瞧一眼!
禁地深处,浓得发稠的黑雾里。
林小玥抱着温乎的光茧,在烂泥坑、尖石头堆里亡命逃窜。啥方向不方向?离那要命的祭坛越远越好!身后的地动山摇和鬼哭狼嚎被大雾隔开了些,可还是像索命的冤鬼缠在后脊梁上,怕得她心肝首颤。
噗叽!
脚底一个打滑,她连人带茧子摔出个狗啃泥,膝盖手肘在石棱子上蹭开几道血口子。顾不上疼,她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扑过去把那光茧死死搂回怀里。
“呜…旺财…哥…”她缩到一块冰冷的石头后头,勒紧怀里的茧子,身子抖得像过了电,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泥往下淌。西周,全是死寂、粘稠、吞光吃影的黑雾。哥生死不明,自己在这鬼地方瞎闯,怀里的狗崽子睡得跟死猪一样…
铺天盖地的孤单和绝望,冰冷刺骨,彻底淹没了她。她把脸贴在温乎的光茧上,好像抱着这世上最后一点活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