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松锦大败
“摩尔柯！我跟着你出生入死，打下了多少领土？”
“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承诺给我的领地呢？”
萨垛出招越来越凶猛，不断杀伤摩尔柯。
唰！钢刀割破摩尔柯的手腕，长刀差一点脱手落下。
“摩尔柯！你今日还在骗我！什么打下了岭南三州会给我两个州！狗屁！”
萨垛将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怒气悉数发泄。
“你什么都不会给我！你只会将岭南交给你最信任的人，给你那顽劣的弟弟掌管！”
扑哧！萨垛一刀贯穿了摩尔柯的胸膛，刀尖自摩尔柯的后背探出来。
摩尔柯瞳孔猛地睁大，他一把掐住萨垛的脖子。
“萨垛，沙摩柯会为本王报仇！你……不得好死！”
摩尔柯最后的力气消散，瞳孔里面的光也消散了。
萨垛一脚踢开摩尔柯，吼道。
“来人！将逆贼摩尔柯的脑袋砍下来，送往长安城！”
“摩尔柯的身体悬挂在牛角峰上，悬挂七日，以儆效尤！”
萨垛恨摩尔柯恨到极致，连全尸都不肯给摩尔柯留下。
“岭王威武！”
“岭王威武！”
“岭王威武！”
尸山血海之中，忠于萨垛的獠人军队大声呼喊，传遍牛角峰。
獠人的天，变了！
辽东，松锦。
十月，松锦的天却冷得很。
一望无际的旷野上，尸横遍地，几只乌鸦飞过发出怪异难听的叫声。
忽然，一具尸体动了一下，从尸体下面钻出一个满身血污的人来。
他费力地爬出来，借着残阳如血的夕阳光线来回张望。
“死了？死了！都死了！呜呜呜呜！”
他掩面痛哭，喃喃道。
“十万大军！我大羽的九边精锐，悉数葬送在松锦！”
“天要亡我大羽！天要亡我大羽啊！”
校尉打扮的大羽武官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朝着远处走。
他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报仇！
他还未走出多远，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校尉微微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是北莽与建奴的骑兵！
校尉四下张望，捡起一柄长刀，踉跄着想要去杀敌。
嗖！嗖！嗖！
骑兵的弓箭落下，校尉还未挨到别人的边，就被射成了筛子！
天启二十二年，松锦之战，大羽国九边精锐遭遇毁灭性惨败。
十万大军阵亡八万余人，仅仅剩余不到两万人逃生，在主将李如松的带领下，撤离到辽西走廊的宁远城。
消息火速传往京都，一时间，满朝哗然惊惧。
京都，皇宫，奉天殿。
大殿内气氛凝重得吓人，满朝文武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李如松，败了！
可连皇帝李景深都没想到，李如松会败得一败涂地，将大羽国精锐一战送光！
中书令张九玄率先打破了沉默。
“陛下，松锦之战失利，李如松其罪难恕，老臣认为应当立刻撤销李如松职位，褫夺爵位！”
李如松该罚！甚至李如松如果不是祖上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李景深恨不得活剐了李如松！
皇帝李景深愁眉不展。
“处理李如松容易，可我大羽如何守住宁远城才是关键，宁远城如果再丢了，辽西走廊尽数落入建奴手中，山河关怎么办？”
山河关乃大羽国雄关，也是遏制建奴入关的重要屏障。
李景深没心思搭理李如松，要罚也得击退北莽与建奴联军后再说。
兵部司郎中王剑站出来，道。
“陛下，臣建议立刻抽调西南、东南、西北，以及江南各道精锐，赶赴辽西走廊御敌！”
“李如松兵败松锦，难堪大用，理应挑选一位老成持重，攻守兼备的大将坐镇辽西！”
尚书仆射萧崇眉头紧蹙，反驳王剑。
“王大人，西南、东南、西北三处都需要边军维稳，再抽调这三个方向如何维持？”
“陛下，依臣之见不如与北莽议和，建奴为北莽爪牙，只要议和完成，辽西走廊自然转危为安。”
萧崇主和，立刻引起不少人的反对。
门下侍中侯君礼喝道。
“不可！北莽狡诈、建奴贪婪，我大羽遭遇战败，如果不能以战求和，他们的野心定然膨胀！”
“陛下，臣赞同王大人的话，全国各地的精锐都要动员起来，至于将官人选，臣举荐十六卫大将军、岭南道都督——奎明达！”
奎明达镇守岭南多年，老成持重，论防守大羽国的大将里面没人比他厉害。
最重要的是，奎明达是个裱糊匠，最大的本事就是将手里有限的资源发挥到最大的作用。
朝廷北方战事频繁，奎明达的镇南军是被抽调得最多的，可奎明达从来没含糊过。
朝廷要人他就给人，朝廷要他怎么办奎明达就怎么办。
奎明达？
皇帝李景深眉头紧蹙，拿不定主意，他环视群臣，问道：“诸位爱卿觉得呢？”
皇太子李成英沉吟片刻，说道。
“父皇，儿臣认为奎明达都督可担当大任，不过，岭南还需挑选一位主将。”
蜀王李成会听闻这话，眸子微微闪动。
“皇兄，岭南道多少年了风平浪静，如今岭王摩尔柯又刚刚与我大羽国结亲。”
“岭南道有奎明达都督的部下坐镇，足够了，就说镇南军的中郎将周汴，勇武不凡，有他在岭南道乱不起来的，重要的是北面。”
蜀王李成会这话，让皇帝李景深深以为然。
皇帝李景深说道。
“蜀王所言深得朕心，我大羽的外患在北不在南，拟旨，命十六卫大将军、岭南道都督奎明达即刻领兵，前往辽西宁远城！”
“命镇南军中郎将周汴，暂领岭南道军务诸事，防备獠人作乱即可。”
“命各地抽调精锐，派往辽西走廊，全部交予奎明达指挥，王剑！你前往宁远城，监军！”
李景深连续发圣旨，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奎明达的身上。
不过，李景深也防着奎明达，派遣王剑去监军。
蜀王李成会嘴角微微上扬，看了一眼李成英。
怎么样？父皇听了我的建议，去没听你的，咱们俩高下立判！
李成英丝毫没察觉到李成会的恶意，心思都在国事上。
京都，被松锦大败的消息搅扰得不得安宁。
岭南，也一样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