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乱开启
嗖！他哪里跑得过箭矢？
骨箭刺穿了兵卒的胸膛，随后，一个脸上涂抹着绿色黄色染料的獠人走出来。
“杀！一个不留！”
五十个獠人迅速冲着大羽边军的营地杀去，没多久，营地里面火起，喊杀声震天！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南州折冲中府三十六个营地，同时遭受攻击。
山林间到处都是喊杀声！
琅琊城，今日轮值守夜的是旅帅刘老七。
刘老七自从当上旅帅后恶习收敛很多，办事也牢靠，唯独脾气依旧暴躁。
当獠人发动夜袭的时候，刘老七正跟一群大头兵，围着篝火吹牛。
“不是老子吹牛，当年咱校尉大人入山剿匪，跟我大战三百回合，不分高低！”
“旅帅，您真那么厉害？”年轻的兵卒崇拜地看着刘老七，“我听说校尉大人天生神力，在南州镇南军中少有敌手。”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能骗你？”刘老七笑骂一声，“有机会老子给你露一手！”
“旅帅！不好了！敌袭！”刘老七刚吹牛到兴头上，不远处一个兵卒就大声喊道。
“他们已经杀到城下了！人数还不少呢！”
什么？刘老七腾地一下站起来，往城外一看，果然就见到百十来号人抬着粗糙的云梯，要攻城。
“哎呦？獠人？”
刘老七拔出刀，一脸兴奋。
“兄弟们，现成的功劳来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杀獠人！”
琅琊城城高四丈，也就是十二米左右。
若要破城要么冲破城门，要么爬上来短兵相接。
“去，派人通知校尉大人，就说不要命的獠人来夜袭了！”
刘老七领着城墙上的五十来号人，当即跟獠人拼杀起来。
獠人顺着云梯往上爬，时不时射上来骨箭，数量不算多，对刘老七等人没产生太大威胁。
反倒是守城的兵卒，将打磨好的滚木、石块往下猛砸。
沉重的滚木落下，强大的动能砸到头上，顿时獠人头破血流跌落下去。
好不容易冲上城头，还得面临以多打少的局面。
刘老七杀伐骁勇，一连砍了三个獠人，回头一看，剩下冲上来的撩人，已经被边军联手击杀。
獠人冲了两拨，折损了三十余人，一看遇见了硬茬子，灰溜溜撤退。
“开城门！不能让敌军跑了！杀！”
刘老七杀上头，想要追击，还没等下城头，陈卓来了。
“大人！”
刘老七喜笑颜开。
“獠人疯了，敢来咱们琅琊城找不自在，您看，杀了他们三十几个，兄弟们就受了点伤。”
陈卓微微颔首，将整个过程问了一遍。
待刘老七说完，陈卓的面色极为难看。
“坏了！獠人怕是发动总攻了！”
洛忍犹豫片刻，说道。
“大人，獠人当真会全面进攻？会不会只是一次试探？”
陈卓摇了摇头，指着城头下死去的撩人。
“獠人明知道我们琅琊城易守难攻，为何还要派人来送死？大概是三十六处营地，处处都遭遇袭击。”
“洛忍，派人去两侧小寨看看。”
陈卓这边才下达命令，就见两股狼烟在夜色中升起来，正是小寨方向。
陈卓当初建造小寨的时候，特意设置了烽火台，一有问题立刻燃起狼烟。
狼烟起，证明陈卓的判断没错！獠人的确在大举进攻！
“洛忍、老刘，你俩各带着五十人去小寨支援，其他人暂时不要动，坚守琅琊城！”
陈卓还不能判断獠人的兵力部署，如果獠人兵力分散还好，若潜伏在琅琊城附近，伺机偷袭琅琊城可就麻烦了。
一条一条消息不断传回来，却没有一条好消息。
小寨幸而因为刘老七、洛忍支援，保住了，但是其他营地的边军可就惨了。
獠人的兵力多于边军，往往一个营地里面的边军守备几个到十个。
却要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敌人，被打得狼狈，死伤惨重。
苏亮等人与陈卓一起站在城头，就见整个区域四处火起，形势岌岌可危。
“不行，这么下去整个防线早晚会崩溃，苏亮，都尉大人那边怎么说？”
陈卓意识到不能继续等下去，必须做些什么。
“大人，送信去王都尉那边的兄弟还没回来，我想，王都尉应该会发兵吧？”
苏亮想得很好，可惜，王琦根本就没有发兵的打算。
王琦手中是有一些兵卒，但那是王琦手里的老本。
都尉府，王琦正在与桑启秘议。
“大人，咱们就这么握着兵卒不去支援，到时候中郎将问罪，可怎么办啊？”
桑启有些担忧，他也不想出兵，跟獠人打生打死，但是畏惧追责。
王琦闻言嘿嘿一笑，道。
“桑大人，谁说我不出兵？本官要出兵，但咱们得缓慢地出，如果前线扛不住，等不到你我援兵到，可就怪不得咱们了。”
王琦早就打好了算盘。
左右中郎将会派人支援南州折冲中府，他王琦何必让自己的嫡系军队跟獠人拼？
王琦这般军中老油子，早就将兵卒当成了自己的私产，不肯卖力作战。
王琦让陈卓派来的人回去传讯，就说，他王琦的援军很快就会到！
梅岭古道之外，战场。
十字坡营地，四名大羽国边军被困在小坡上，靠着几棵老树做掩体，对抗獠人。
“汉人听着！”
獠人的小头目大声喊道。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你们，只送你们到獠山中做奴隶！”
“你们这群低贱的家伙，能当奴隶是你们的荣幸！”
边军之中有个双臂奇长的人，听到小头目的叫嚷，他悄然借着枝叶掩护，拉弓搭箭。
嗖！一箭封喉！
小头目被射杀，边军大喊道：“去你娘的獠贼！我大羽只有战死的兵卒，没有投降的孬种！”
獠人大怒，一股脑地冲上来。
边军伸手往后一摸，最后一根箭矢都被他射干净了。
旋即抽刀拼杀。
对方的人数是己方的数倍，四个边军眼瞅着命丧于此。
忽然，从下方爆出一阵喊杀声。
“镇南军校尉陈卓在此！我军兄弟撑住！”
陈卓如同猛虎，自下方杀来，长刀一抹便将一个獠人割喉。
“滚开！”
陈卓抓住死去獠人的腰带，往前一送。
嘭！嘭！前面挡路的两个獠人，被死尸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