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拉着大丫冲穿着一身绿色军装胸前戴着大红花的大哥不停叮嘱着:
“大哥,到了就写信回来报个平安,还有我在你包袱里放的饼干面包还有点心,饿了就拿出来吃,别舍不得吃。”
大丫把一个黑布包塞进云青的手里:
”云青大哥这是我给你做的新鞋,你拿着,到了部队有个替换的,替我把那平安符交给哥哥,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别让他挂念。“
云桑将手里灌满热水的水壶塞进他另一只手里:
“大哥你记得我给你的平安符不要取下来,还有我在你包里放了一封信,等你到了再打开看,你从小肠胃弱,不要吃凉的,包里有妈妈给你准备的药丸,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妈妈那里我会好好照顾,”
大丫又把自己珍藏的一盒巧克力拿了出来:
“云青哥,这巧克力还是卫司令送的,我一首没舍得吃,你带着路上当零嘴。”
陆云青露出一个温和好看的笑容,把巧克力推了回去:
“大丫,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个你留着吧。”
大丫不依非要他装进口袋,云青没办法只好收下了:
“好好,我收下,你们就放心吧。”
两个人围着陆云青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陈瞿和宋玉玲都没有插不上话。
这一节车厢全是南下入伍的新兵,负责带头的政委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瞧着和家人依依惜别的士兵大声命令道:
“时间差不多了,集合,上车。”
新兵们一个个开始排队登车,云桑和大丫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云青。
陈瞿对云青说:
“云青,你放心吧,我会替你把云桑大丫安全送回家的。”
云青感激的看着他:
“陈大哥谢谢你,这几天己经给你和陈大娘添了不少麻烦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小川说他会开车送云桑大丫去车站的。”
陈瞿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要也抓紧复习了,等你回来的时候说一声,我一定要给你摆宴庆祝,咱们兄弟再聚。”
宋玉玲拿出一个荷包,温柔的说:
“云青,大娘没什么好送你的,穷家富路,这个你拿着,别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云青捏了捏厚厚的荷包推了回去:
“大娘,我在部队用不着这些,你留着吧,你和陈大哥这些日子没少破费,我怎么能再拿,您的心意我心领了,等我回来再来探望您。”
宋玉玲拿出帕子不停的抹着眼泪:
“好孩子,在部队一定好好保护自己,平安回来,大娘等着你。”
陆云青在几人的目送下登上火车,看着坐在位置上意气风发,英气逼人的哥哥,云桑跑到窗前,流着眼泪说:
“大哥,我和妈妈在家里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随之站台响起了广播: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南方的623次列车即将出发——”
尖锐的哨声吹起,铁轨开始震颤,绿皮火车缓缓启动。
陆云青向大家摆手,对妹妹保证道:
”大家快回去吧,云桑等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让你和妈妈过上好日子。“
这时一个人坐在云青身边,咧嘴对窗外追赶的云桑一笑:
”小丫头,放心吧,有你东哥在,我一定会护好你哥哥的。“
云桑一愣没想到卫东居然也在。
随着火车的加速,云桑只能站在月台的边缘看着一节一节的车厢擦身而过。
云青看着同样一身新兵军装的卫东激动的站了起来:
“东哥,你,你怎么也来了。”
卫东按着他的肩膀坐下,
“我给老爷子写信告诉他我要当兵,他就把我弄回来了。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忍到现在才出来,你是没看到,刚才云桑看我的表情,那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云青笑着问:
“你不是说你家人不许你当兵吗,怎么卫司令又同意了。”
卫东摸着下巴说:
“老爷子巴不得送我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不许我当兵的是我妈妈,只要爸爸说把我送部队历练她就大哭大闹,找老首长告状,为了安抚妈妈,老首长再三保证不会让我去参军,弄我去当一两年知青,回来在军区提个干,你东哥是那种安逸中等死的人吗,知道你要南下去西南边境入伍,我就给老爷子写信,说乡村里出身的少年都知道 报效国家,我这个司令的儿子却像一只乌龟缩在后方,让人贻笑大方,所以我就被批准了。”
云青眼眶泛红,用力拍了拍卫东的肩膀:
“东哥,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踏实。”
卫东哈哈大笑:
“放心吧,有东哥罩着你,谁也不敢欺负你。”
火车一路向南,窗外的风景不断变换。车厢里的新兵们大多兴奋又紧张,时不时小声交谈着。
卫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炒黄豆,递给云青:
“来,尝尝,你娘炒的。”
云青接过,放入口中,熟悉的香味在嘴里散开。
两人一边吃着黄豆,一边聊起了未来的打算。
“云青,到了部队咱两好好干,争取立个大功,让你娘还有我娘都刮目相看。”
卫东眼神坚定说。
云青点头:
“嗯嗯,东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丢脸,也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卫东把一块玉佩放在他手里:
”陆婶子让我给你的。“
云青看着手心里的玉佩,惊讶不己。
卫东拍了拍他的背:
”之子莫若母,你想什么婶子她是一清二楚,只是不说罢了,我看的出来婶子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婶子说你认他,他若是不认你你就把玉佩给他,若是他还是不认,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你就当他早死了,在部队好好干出人头地,她相信她的儿子也会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军人。“
陆云青握紧手里的玉佩,坚决的说道:
”谁要认他,我和云桑长那么大都过来了,早就习惯没有父亲了,我只是心疼妈妈,替她难过,,想要给妈妈讨一个说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