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被蔡琰那声羞愤至极的“我再也不理你了”吼得耳朵嗡嗡作响,却丝毫不以为意。
这话能听这小姑娘的?
吕布又凑近了些,那张英武却写满无赖的脸几乎要贴到蔡琰气鼓鼓的侧颜上。
“琰儿莫要动怒嘛。”吕布的声音带着一种亲昵,“你不理我,没关系呀!我理你就行了!”
他甚至还伸出手指,想去戳一戳蔡琰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的脸颊。
“你......!”蔡琰猛地扭过头,那双因羞怒而显得格外水润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吕布。
“吕奉先!你........你就是个无赖!泼皮!登徒子!”她搜肠刮肚地想把所有贬义词都砸到吕布头上,奈何家教太好,词汇库有限,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
吕布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她这副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分外可爱。
他笑嘻嘻地欣赏着蔡琰的怒容。
蔡琰瞪了他半晌,胸口剧烈起伏着。
渐渐地,那股被戏耍的巨大羞耻感和随之而来的恼怒,如同潮水般退去。
她冷静下来一想,归根结底.....好像是自己想歪了?
吕布那谜面虽然听起来奇怪,但确实只是个“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力地、生硬地撅了撅嘴,像是要把所有的不自在都挤出去。
她猛地转过身,不再看吕布那张讨厌的笑脸,目光胡乱地扫过琴案上的香炉,声音刻意拔高,带着强行转换话题的生涩:
“喂!那个.....那个被你带回侯府的貂蝉....她怎么样了?”
蔡琰问完,自己都觉得这转折硬得硌牙,但总比继续刚才那羞死人的话题强。
吕布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收,眼神陡然变得凶恶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深仇大恨,他咬牙切齿,声音都带着寒气:“貂蝉?!哼!每天必须‘打’三百下!否则难解本侯心头之恨!”
“三.....三百下?你打?”蔡琰被吕布这突如其来的戾气和那夸张的数字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小脸都有些发白。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各种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画面......
她慌忙摆手,声音都带上了急切和同情:“别!别打了!奉先!我问过爹爹,也找旁人打听过,那貂蝉......身世其实很可怜的!她幼年父母双亡,流落街头,差点饿死冻死,是王允见她可怜才带回家养大.....”
“说到底,她不过是被王允利用的一枚棋子!你要恨,就恨王允那老贼!何必........何必为难一个弱女子?”
蔡琰一口气说完,眼中满是恳求和怜悯。
她实在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每天要被吕布这个一戟能挡百万师的人打三百下,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太可怕了!
吕布却依旧板着脸,煞有介事地哼了一声:“弱女子?哼!她上次害得我的琰儿那般生气!这仇,本侯记一辈子!犯了错就要‘打!’昨晚刚打了一宿!”
他刻意加重了“打了一宿”几个字,脸上还配合地露出一种“解气”的表情。
“一宿??”蔡琰倒吸一口凉气!她脑海中那“血肉模糊”的画面瞬间升级成了可能己经不在人世......又或者是她想象不到的惨状!
“奉先!你......你怎能如此残暴!貂蝉她......她岂不是己经被你打死了?就算没死,也定是.....定是.......”她实在不忍心说下去!
看着蔡琰那副快要急哭、深信不疑的样子,吕布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他努力维持着凶神恶煞的表情:“哼!本侯自有分寸!死不了!只是让她长长记性!”
“不行!”蔡琰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语速飞快地说道,“貂蝉容貌绝色,身世可怜,又......又没铸成大错!”
“你......你把她纳了作妾室便是!以后......以后好好教导,让她安分守己,岂不比你每日‘打’她强?”
她这番话,既是真心怜悯貂蝉,也是想赶紧结束这场“酷刑”。
吕布“嗯。”了一声。
你要是知道我是怎么‘打’的,你可能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摸着下巴,故作沉吟状:“纳为妾室?嗯.....倒也不是不行。”
他瞥了一眼焦急万分的蔡琰,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看在你为她求情的份上。本侯现在就回去,把她纳了!”
蔡琰闻言,如释重负,长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连连点头:“对对对!这就对了!奉先你......你快回去安顿好貂蝉妹妹!好生对待人家!莫要......莫要再打她了!”
吕布看着蔡琰那副天真又认真的模样,他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问道:“你如此关心本侯的妾室,真是贤惠,不如今晚就过门?”
“你!”她俏脸再次涨红,用力推了吕布一把,羞恼地跺脚:“快回你的侯府去!先把貂蝉妹妹的事情办妥了!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她指着门口,气鼓鼓地催促。
看着吕布笑嘻嘻地转身要走,蔡琰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娇羞,飞快地说了一句:
“爹爹说天气转暖了便成亲,好宴请八方......侯府我可能会帮你提前打理......”
话音未落,她己猛地转过身去,只给吕布留下一个红透了的、小巧玲珑的耳垂和微微颤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