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谌揣着兜把一楼到四楼都逛了一遍。
然后和沈翊碰上了。
他目不斜视往楼上走。
“谢谌。”
谢谌闻声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他。
沈翊张了张嘴：“我……”
“要是想叙旧也不是这时候吧？”
谢谌的语气淡淡的。
沈翊看着谢谌，抿嘴。
谢谌转身，继续往楼上走。
七年不见，沈翊没什么变化，那张脸依旧俊秀非常，只是原本那略有不羁的长发剪短了，现在看上去规规矩矩的，不像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画家。
棱角好像被磨平了不少。
要是搁以前，蒋峰这么扒拉他，他绝对跟人吵两句。
这么一会儿，杜城已经问完了报案人关于这起案件的细节。
秘书是因为梁毅迟迟没下楼，预约手术的客人等的不耐烦闹起来，她才上楼来找梁毅，就看到梁毅已经死了。
平常五楼也没人能上来，普通员工的电梯都只能到四楼，上五楼需要刷卡，只有秘书的卡能上来，她需要帮梁毅收拾房间，梁毅不喜欢陌生人。
法医检测出死者的指甲里有紫绀，符合氰化物中毒关联体症。
谢谌听到后：“中毒？是在酒里下的毒吗？”
何溶月：“这个得回去化验一下才知道。”
谢谌点头。
杜城：“你刚去哪了？”
谢谌：“楼下转了一圈。”
杜城一抬眼，就看见沈翊也回来了。
那心里，顿时有股异样感。
他压下来，继续侦查。
何溶月：“从尸冷和尸斑推测，死亡时间是在三十二到三十五个小时之间。”
杜城：“也就是……礼拜六晚上九点到十二点，对吧？”
何溶月点点头：“是这个区间。”
谢谌拿起桌上的图，那笔记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沈翊的。
这是五层的房屋结构图。
谢谌挑挑眉梢。
和自已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刚刚下去就是确认自已的猜想，五层的房屋结构被改造过，他看了一楼到四楼的，就在那个拐角处，应该还有一大块空间，但这层，那块地方被一堵墙堵住了。
谢谌扫了眼墙上的东西，没看到什么能隐藏开关的地方。
沈翊走过来，停在那堵墙面前。
谢谌：“能找到开关吗？”
沈翊：“能。”
杜城走过来，就看见谢谌站在那里，沈翊慢慢观察着那堵墙。
没多久，沈翊的声音响起。
“找到了。”
谢谌看过去。
沈翊正看着那幅油画。
何溶月：“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沈翊：“世人都以为这是珍珠耳环，但其实就是两撇白色的颜料，你们仔细看，少女的耳垂和所谓的珍珠之间并没有连接物，是维米尔利用错觉欺骗了我们大脑枕叶。”
蒋峰凑过去仔细看那副画，然后看向沈翊：“所以呢？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沈翊：“这两抹白色有磨损的痕迹，机关应该就在……”
他摁上去，前面那堵墙上的门弹开。
沈翊一笑，连忙去看谢谌。
就只看到几人簇拥着他进去的背影。
沈翊收了笑，抿嘴跟着他们走进去。
密室里面萦绕着紫色的灯光，进去后就能看到一张形状怪异的躺椅，谢谌偏头一看，看到门旁的茶几，也是女性大敞着下身的形状，旁边伫立着两座姿势的女性模特，墙上还挂着一扇电视。
这屋子，好像一间情趣密室。
谢谌：“这里的生物痕迹肯定不少，大家都注意点儿。”
李诚“哦呦”了声：“谢队您说的可真含蓄。”
谢谌没理他，往屋内走去。
杜城趴在地上，从那个躺椅的下面抽出来一个盒子，翻开来看，里面有很多患者资料。
杜城：“把这个带回去，记录编号。”
谢谌蹲在柜子前，打开抽屉，那里面记录编号，分门别类了很多光盘。
谢谌微微蹙眉：“李诚，把这些东西都搬回去。”
李诚：“好。”
谢谌站起身：“去查查医院门前的监控。”
他们去调了事发当晚的监控，看到一个女人在医生都下班了的时间突然出现在医院门口。
出来的时间是二十三点五十七分，和死亡的时间相符。
李诚：“这女人的脸捂得这么严实，这什么也看不到啊。”
“我可以试着画出来。”
李诚转头，看向沈翊：“你？你凭什么画啊，就凭这个？”
这模糊不清的监控，加上这女人戴着口罩，把大半张脸都遮住了，还有夜晚昏暗的环境，身形都模糊了，他能画出来？
李诚不信。
杜城也不信。
谢谌：“画呗，不然张局请画像师是干嘛的。”
听到谢谌的话，沈翊的眼睫颤了颤。
出了医院，谢谌和杜城沿着这条路想查这女人出了医院又去了哪里，结果没查到。
杜城：“凭空消失？”
谢谌坐在椅子上，看着监控上空无一人的马路，眉头一皱。
局里的电话打过来，传来李诚的声音：“谢队，你知道那些光盘里都是什么吗？”
谢谌：“我知道。”
李诚：“你知道？！”
谢谌：“这不是让你回去看么。”
李诚一噎：“你赶紧回来吧！”
谢谌挂了电话：“走了。”
杜城站起来，赶紧跟上。
回了警局，就看见李诚和蒋峰两人坐在桌前，一副被摧残了的模样。
谢谌：“这东西看多了也不行，是吧？”
李诚：“……”
蒋峰看的差点儿没吐出来。
谢谌走到屏幕前，看着上面女人的表情，眉头一蹙：“？所有都这样吗？”
李诚：“不是，有很多是清醒的，还有自愿的，有的还挺享受，跟镜头比耶呢。”
他喝了口水。
“还有，我比对了光盘编号，少了三十二到三十六，五张光盘。”
蒋峰：“这些病例啊，我也检查完了，一共是八十七份，显然跟这些光盘一一对应的。”
谢谌：“先把少了光盘的那五个女人找出来。”
蒋峰点点头。
谢谌：“法医查的怎么样了？”
蒋峰：“化验需要时间，晚上应该就有结果了。”
谢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