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沉寂下来，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
林煞半靠在躺椅上，右手垂在椅边，地上汇聚成了暗红色的痕迹。
沈希看见这一幕，脸色瞬间变了。他快步走过去，蹲在林煞身边，焦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
林煞微微抬眼，目光有些涣散，声音里透着疲惫和不耐：“没事，睡一觉就好。”
沈希起身去拿药箱，回来时，他蹲在林煞身旁，轻轻握住他的手臂，布满了伤口，皮肉翻开，像是被硬生生磨开的，血迹早已干涸，伤口周围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肿。
“别动，我帮你清理。”沈希的声音很轻。
酒精擦过伤口时，林煞只是皱了皱眉，没发出一点声音。沈希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疼就说，我尽量轻点。”
林煞没有回答，又睡过去了。
沈希给林煞包扎好了伤口，起身把药箱收拾好，回房拿了毯子轻轻盖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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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撒在他的脸上，林煞从躺椅上缓缓坐起身。
沈希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放在他面前，语气淡淡：“早饭，趁热吃。”
林煞挑了挑眉，接过碗，也没客气，端着碗低头喝了一口。
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沈希的双手——依旧红肿着。
“又被罚了？”
沈希抬起手看了看：“前两日方子没记下来，都快好了。”
林煞的眉头皱了皱，但没再多说什么，只低头把粥喝完，说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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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定离手啊！十两银子了！”吵闹的声音在厅里回荡，伴随着一片哄笑和起哄声。
台上，老高正和另一个人比试，拳脚相加，打得虎虎生风。围观的伙计们兴奋的喊着。
一个伙计看见林煞跟着起哄，“林煞，上去露一手呗！”
林煞转过头，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几个起哄的人，“你们很闲？”
那伙计讪笑了一下，挠了挠头，“打着玩，赢了还有钱拿。”
“有钱拿，好啊。”林煞漫不经心说道。
他一跃跳上台，比武的哨声一响，壮汉咧着嘴冲了上去。他拳头挥得生风，势大力沉，直击林煞胸口。
林煞猛地向侧一闪，躲过了壮汉的重拳。他顺势踏出一步，右拳直直击向对方的肋骨，力道精准而狠辣。
“砰！”
拳头砸在壮汉的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身体向后一晃，但很快稳住身形，挥起右拳反击。
林煞嘴角一勾，不退反进，身形如蛇般灵巧地避开了攻击，反手一拳砸在壮汉的下巴上。
“咔嚓！”
壮汉的头被打得猛地向后一仰，鼻血瞬间喷涌而出。
顺势抓住了壮汉的手臂，猛地用膝盖撞向他的腹部。
“嘭！”
这一击直接让壮汉跪倒在地，他痛苦地弓起身子，喘着粗气，站不起来了。
林煞随即抬拳，拳拳砸在壮汉的脸上。
“砰！砰！砰！”
每一拳都发出沉闷的声响，壮汉的鼻血喷涌，嘴角溢血，双眼逐渐失去了焦距。
台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连起哄的人都闭上了嘴，场面静得只剩下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声音。
林煞的右手鲜血淋漓，绷带彻底浸透，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但他依旧不停，机械的挥动着拳头。
终于，壮汉彻底瘫倒在地，脸肿得几乎看不清五官，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哼哼声。
林煞停手站在他身旁，吐了一口气，用手背擦掉溅在脸上的血迹。冲台下的裁判喊道：“我赢了？”
台下的人忙不迭的点头：“赢了赢了，你赢了。”
林煞从擂台上走下来，从裁判手里接过一袋钱甩在背上走了。
刚走进院子门口，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带着墨镜的身影便靠了过来。
“林煞，小小年纪打得挺狠啊。”黑瞎子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墨镜下的眼睛带着几分探究。
不光打得狠，怎么招数还这么熟悉。
林煞瞥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语气不耐烦：“有事？”
黑瞎子伸手拦住他的去路，笑意更深了一分，“别这么着急嘛。我就问你个事儿——哑巴，他人呢？”
林煞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微微眯起，语气冷淡：“不知道。”
黑瞎子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凑近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俩关系好，其实我和哑巴很早就认识了。只不过他又失忆了，现在不认得我罢了。我这次来，是想把他找回来，跟我一块干活。”
黑瞎子见他不说话，便笑着继续说道：“你不用瞪我，我没恶意。他是张家人，这事儿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林煞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冷声道：“他不见了。”
黑瞎子愣了一下，随即挑了挑眉，墨镜下的眼神变得锐利，“不见了？怎么回事？”
林煞拎着钱袋的手紧了紧，语气里透出一丝烦躁：“还能怎么回事？被抓走了呗。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找不到人。”
黑瞎子沉默了片刻，伸手摸了摸下巴，语气透着几分戏谑：“哑巴跟你感情这么好？你这么护着他？。”
林煞冷笑了一声，“感情个屁。他跑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黑瞎子转了转话头，语气变得认真起来，“这样吧，你要是知道他的下落，或者有线索，跟我说一声，我记着你人情，有事找我我帮你。”
林煞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开口道：“我也有个条件。”
黑瞎子挑了挑眉，“什么条件？”
林煞靠在墙边，低声说道：“我要离开陈皮的队伍，帮我搞定这件事，我帮你一起找张起灵。”
黑瞎子问道：“怎么不想在陈皮手下待了？”
林煞语气冷淡：“你别管。”
黑瞎子靠在墙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行啊，你要的我能搞定，不过代价可不低。你确定能给我‘等价交换’？”
林煞冷冷一笑，“你想要的，不就是张起灵吗？”
黑瞎子的笑意愈发深邃，墨镜下的眼睛死死盯住他，“行，我帮你办这事儿。不过你可得记住，除了找张起灵，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林煞目光冷静地与他对视，“成交。”
黑瞎子伸出手，拍了拍林煞的肩膀，笑着说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林煞。”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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