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煞醒来时,头顶强烈的光线刺得他一阵眩晕。四周都是冷冰冰的医疗器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空无一人。
林煞挣扎着坐起身摸了摸了腰侧,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少零件,腰子还在。
“来人呐!救命!”林煞冲着空旷的房间惊恐的喊着。
门外急匆匆地脚步声逼近,咔哒一声门被推开。
“怎么了?你怎么了?”汪灿一手拽着医生慌慌张张的狂奔进来。
“没事,遛遛狗。”林煞悠闲的倚在床上翘着腿,看着凌乱的二人说道。
汪灿眼睛一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松开了抓着医生的手,示意他先出去。
“……醒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欢迎你回家。”汪灿强忍着骂意,按照父亲交代的话说道。
“亲爱的弟弟,这也太敷衍了,你不欢迎哥哥吗?”林煞双手捂住心脏,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眼神戏谑。
汪灿一怒之下说道。
“哥哥——弟弟最期待你回家了,弟弟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家。”汪灿微笑着咬牙说道。
汪灿扶着林煞出了门,慢悠悠走着,听着林煞时不时的挑刺。
“弟弟,你没有审美吗?穿这么丑的衣服,哥哥会眼睛疼。”
“哥哥,汪家人都穿一样的,你可以一直眼睛疼了。”
……
“弟弟,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哥哥,是我。”
“弟弟,我身材好吗?”
“好。”
“弟弟,观察这么仔细也是吃不到的。”
“……”
突然有点质疑父亲的决定,但父亲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父亲是洞悉一切会带领汪家走上成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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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煞跟着汪灿走进训练场。
训练场上,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格斗练习。
他们穿着简陋的训练服,动作稚嫩又猛烈,拳拳到肉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汗水和血水交织在一起,每个孩子都打红了眼。
打得越狠,教官越是拍手给予鼓励。
林煞微微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愣了一瞬。
一排年纪更小的孩子,身上满是鞭痕,嘴里紧紧咬着木棍,汗水从脸颊滑落。
两根手指被粗暴地掰折,随着轻微的“咔嚓”声,疼痛袭来,孩子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们就怔怔的看着前方,任由泪水流下,好像痛苦成为了日常。
折断的手指浸泡在强烈的药水中,孩子们疼的忍不住颤抖,接着被拿出,进行骨骼复位。
一个年纪最小的男孩,忍不住哽咽出声,紧接着,教官手中鞭子“啪!”一声甩过去,狠狠抽在了他的背上。
“出一声,受一鞭。”教官冷冰冰的训斥。
林煞扭过头,对上汪灿:“这是在干什么?”
汪灿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那些孩子身上,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发丘指,一切为了汪家,这是必须经历的训练。”
“哦———学人精———”林煞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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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内,台前站着冷漠的老师,正在教授关于土层的构成和机关的运作方式。黑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专业术语。
台下的学生们认真听着,频频点头。
林煞从教室门口经过,目光随意扫过黑板上的内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你们倒是够专业的,从小就培养小孩怎么挖人祖坟。”
汪灿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说道:“这是为了让他们学会以后怎么保命。”
林煞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保命?还不是被你们逼的,都被当成活工具用。”
汪灿带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路过一排排的教室,试探着他的底线。
林煞慢悠悠地跟着他,汪灿轻轻推开门,示意林煞先进去。
教室的墙上挂满了人皮和假发,每一张都栩栩如生,像能看到这些人皮复生的样子。
中央有一张大桌子,摆着瓶瓶罐罐的药水,旁边是一堆复杂的器械。
一个老师正在指挥着学生练习缩骨、变声,把自已变成任何一个人。
林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兴趣,静静地观察。
汪灿站在一旁,向林煞解释道:“汪家的易容术能让他们变成任何想变成的人。”
“那你能变成谁?”林煞淡淡地问道,目光在墙上的人皮面具上来回扫过,眼底有一抹玩味。
汪灿骄傲的微笑说:“任何人。”
“哥哥,要试试吗?”汪灿问道。
汪灿拉了个椅子放到林煞面前,示意他坐下。
林煞也不推辞,坐了下来。
“好弟弟,不要丑的。”
汪灿从一旁拿过一个人皮面具,手指轻轻擦过面具的边缘,示意他闭上眼睛。
林煞乖乖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对汪灿的动作完全信任。
汪灿手法娴熟,用药水涂抹在人皮面具的内侧,然后将它小心地贴合在林煞的脸上。人皮面具逐渐与林煞的面部融为一体。
原本消瘦的脸变得圆润。
汪灿拿起一顶假发戴在林煞头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头柔顺的黑色齐刘海长发。
汪灿停下手中的动作,满意地看了一眼林煞:“完美。”
林煞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汪灿嘴角微微上扬的表情,预感不妙。
他转过头,起身面对镜子:
镜子中的人,是一张圆润的、略显可爱的娇俏面容,齐刘海下是一双锐利的眸子,和高挑的185身高。
林煞愣了愣,看着镜中的自已,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好弟弟,你喜欢这种类型吗?”
他用手指卷了卷散落的长发,轻轻抚摸着脸。
“那我每天都用这张脸陪你好不好?”林煞低头看向汪灿的眼睛说道。
汪灿笑了笑:“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汪灿观察着林煞的反应,眼底掩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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