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在剧烈的痉挛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林煞的手腕被绑带磨出血痕。
“松口！”汪灿用湿毛巾裹着手，强行掰开林煞咬住床栏的牙关。
金属栏杆上已布满齿痕，混着血丝的唾液正顺着锈迹往下淌。
林煞的瞳孔在黑暗中缩成两道细线，脖颈青筋暴起如盘踞的蛇：“凤凰......蛇......”
汪灿的手腕突然被抓住，指甲深深陷进皮肉。
借着月光，他看见林煞手背血管泛着诡异的青黑色，仿佛皮下埋着无数蠕动的虫。
这个发现让他动作一滞，湿毛巾"啪"地掉在染血的床单上。
林煞忽然弓起身干呕，胃液混着血丝溅在地上。
后半夜的风裹挟着铁锈味钻入气窗。林煞在煎熬中数着墙上的霉斑，每一块污渍都在扭曲蠕动。
他看见汪涔胸前的黑蛇吊坠在记忆里游走，红色的蛇眼正对着自已心口。
看见与其他人不同的黑蛇纹身，看见汪涔镜片后的瞳孔闪过同样的金色异光。
晨光刺破云层时，束缚带终于松开。
“总算熬过来了。”汪灿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轻松。
林煞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要醒来。汪灿收起染血的绷带，将床头柜上的水杯换成温热的蜂蜜水。
他记得林煞爱甜食，每次都把*亲给的糖藏起来慢慢吃。
“水......”林煞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汪灿扶他坐起，小心地喂他喝水。
温热的液体滑过干裂的嘴唇，林煞的喉结轻轻滚动，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
“*哥，你挺过来了。”汪灿说，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高兴。
他想起昨夜林煞挣扎的模样，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痉挛的身体，以后都再也不会有了。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汪灿轻轻拉上窗帘。
他坐在床边，看着林煞再次熟睡的脸，突然觉得这间阴暗的房间也变得温暖起来。
汪灿从口袋里摸出块糖，轻轻放在林煞枕边，这是他特意偷偷留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糖纸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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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煞倚着床剥着橘子，果皮断裂的瞬间，汁水溅在汪灿擦拭的匕首上。
“小灿，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他突然开口，盯着汪灿说道。
匕首"嚓"地钉入木桌，刀柄微微震颤。
汪灿用刀尖挑起块果肉：“汪家孩子十六岁前，连镜子都不许照。”果肉在刀刃上渗出汁液，"我八岁那年，有人偷拍实验体..."
林煞咬破的橘瓣在舌尖炸开酸涩感，他想起训练室的镜子永远蒙着黑布，想起每次注射药剂后，*亲都喜欢看着自已的瞳孔。
窗外的蝉鸣骤然尖锐，像是手术刀在刮擦玻璃。
“后来呢？”他若无其事地问，指甲却掐进掌心。
汪灿抽出匕首，黏液顺着血槽滴落：“父亲把他们泡进强酸池时，最久的撑了一百五十二秒。”
刀尖突然指向林煞心口，“和你现在的脉搏数一样。”
监测手环发出细微的"滴"声，林煞低头看着自已狂跳的心率数值，摘下了手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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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低温让林煞觉得舒坦。
他盯着恒温箱里蠕动的黑毛蛇，那些鳞片在冷光灯下泛着金属光泽。
当*亲打开密封罐时，婴儿啼哭般的嘶鸣突然刺穿耳膜。
“千年记忆的蛇。”镊子敲击玻璃罐的声响与心跳共振，“这些蛇的毒液...能唤醒沉睡的记忆。”
林煞被金属环扣住的腕骨发出轻响，黑毛蛇立起上半身的瞬间，他闻到*亲身上特有的檀香味。
分叉的信子扫过静脉时，监测仪上的心跳线陡然飙升。
“为什么它不咬？”林煞看着毒牙扣在皮肤上颤抖的黑蛇。
汪涔突然暴怒，掐着蛇头往静脉扎去，鳞片刮出的血珠渗入监测电极：“不可能...血脉共鸣应该...”
针管抽取毒液的滋滋声令人牙酸，当绿色液体推进血管时，林煞的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记忆残片。
“呃啊——！”防爆玻璃映出他扭曲的面容，黑纹身在皮肤下疯狂游走。
汪涔的钢笔尖戳破实验日志，墨迹在"共生体"三个字上晕开。
林煞在惨叫中瞥见所有画面都变成了祠堂蛇母像的竖瞳，正渗出沥青般的黑血。
警报响起。
汪灿冲进来时，只看见满地碎裂的玻璃罐和癫狂书写的汪涔。
林煞瘫在诊疗椅上抽搐，嘴角却扯开诡异的弧度。
*******题外话*******
66章被制裁，已删减，且在67章增加了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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