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煞睁开眼睛,看着角落上的监控摄像头。
他知道汪灿此刻一定在看着自己,眼神一定充满了担忧和挣扎。
挣扎着要不要对所谓的*亲告发我?还是......挣扎着...要同我站在一处?
“小灿......”他轻声呢喃,“千万选对...别做傻事......”
睇睇一定在监控室攥紧了拳头,心疼得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多有趣啊,这汪家养出的狼崽子,偏偏在他面前乖顺得像条家犬。
禁闭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汪灿跌跌撞撞扑进来,带起的气流掀动林煞散落的发丝。
他看见睇睇泛红的眼眶,握枪的手在抖,却还要强装镇定。
“*,我们走。”汪灿的声音裹着血气,“瑞士银行的密钥拿到了,*亲在东南亚的军火库也......”
林煞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嘴,冰凉的掌心贴着颤抖的唇,这个动作让汪灿僵在原地,像被毒蛇盯住的猎物。
他满意地感受掌心传来的战栗,指尖故意划过汪灿的喉结:“小灿你知道吗?你每次撒谎......”凑近的呼吸带着血腥味,“都会咽口水。”
禁闭室红灯突然闪烁,汪涔的冷笑从扩音器炸响:“真是我的好孩子啊。”
林煞在汪灿准备拔枪的瞬间软倒进他怀里,眼泪浸透他胸前的布料:“父亲要杀我......睇睇救我......”
他感觉到汪灿的心跳如擂鼓,枪口对准监控器的刹那,藏在袖口的刀片也悄无声息的割断警报线路。
“砰——!”
屏幕炸裂的火花中,林煞仰头大笑,他踩着满地玻璃碴起舞,血色从赤裸的足底蔓延。
汪灿举枪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他歌撕开染血的衣衫,露出腰腹间新旧交叠的伤痕。
“好看吗?”林煞旋身贴上汪灿后背,犬齿厮磨着他耳垂边的发梢,“看着你最敬重的父亲......”指尖划抚过他绷紧的手臂,“为你最爱的歌歌发疯...留下来的痕迹...”
汪灿的枪掉了。
林煞弯腰捡起武器,枪管滑过汪灿胯部:“小灿的这里......”他轻笑,“也喜欢**吗......?”
监控器残骸突然迸出火花,汪涔扭曲的脸在频闪中时隐时现。
林煞抬枪瞄准,子弹却故意擦着他的的眉心飞过。
他享受这种感觉,就像享受汪涔的辫和汪灿的眼泪。
“亲爱的*亲教过我......”他踩碎最后一块屏幕,“越是美丽的毒蛇,越要死死掐住七寸。”
“可惜了他没做到,我做到了,哈哈哈哈。”
禁闭室陷入死寂的黑暗,只有应急灯泛着幽绿。
林煞在汪灿僵硬的怀抱里转身,指尖点上汪灿的胸口:“现在轮到小灿选了——”泪痣在阴影中妖异如蛇目,“做我的刀......”唇瓣贴上颤抖的耳廓,“还是做汪涔的狗?”
“歌......”汪灿突然攥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你疼吗?”
林煞怔了怔,旋即笑得花枝乱颤,他扯开衣领露出颈后的电子芯片,那是汪灿亲手埋在他体内的检测器。
“小灿要帮我取出来吗?”引导他的手按在后颈,“从这里......再亲手剖开......”
林煞看着汪灿通红的眼角滚落泪珠。
多漂亮啊,这种混杂着爱与痛苦的滋味,让他又想起西王母……
“我选你。”汪灿的哽咽烫伤他颈侧,“永远......”
汪灿的泪,热热的洒落在林煞的脸上,一滴,两滴,三滴……
我们要做世上永不分开的亲人。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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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的“爱”是锈蚀的刀,刀刀剜向喉管最脆弱的软骨。
七岁时他跪在雪地里剖开小狗的肚腹,滚烫的血溅在睫毛上凝成冰珠。
父亲掰开他咬出血的牙关,将混着毛发的肉块塞进去:“感情是脏东西,要嚼碎了咽。”
首到**的手拂过他的头顶,神躯与他紧紧相贴。
原来被爱是会颤抖的,像幼犬第一次被捧在温暖的掌心。
他偷藏**换下的绷带,深夜蜷在沾满血污的布料里喘息——那是比*亲的奖赏更滚烫的救赎。
**是暗夜里摇曳的烛火,烧穿他皮肉却赠予他光明。
他甘愿做扑火的蛾,哪怕知晓那火光里淬着毒。
当**的泪落在他胸口时,他终于明白爱原是这般滚烫的东西,烫得人五脏六腑都蜷缩着发疼。
若**想踏着尸骨登神坛,他便跪下成第一级台阶。
若**要拽着人间下地狱,他便提前磨利所有刑具。
毕竟小狗不需要明辨善恶,只需要在主人召唤时,露出最柔软的肚皮。
**,原来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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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灿拉起林煞的手就往外跑,“*亲一定会召集死士活捉我们,我己经把钱都转移到我名下了,我们去哪都行。”
林煞却笑着拍开他的手,“慌什么?汪涔这会儿正做着美梦呢。”
汪灿愣住了,“你下药了?”
“安神散。”林煞用鞋尖碾碎落在地上的警报器碎片,“可惜材料有限,毒不死人。”
他忽然笑起来,像恶作剧得逞的顽童,“不过够他睡一会了。”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汪涔仰躺在椅上。
林煞抽出汪涔的摇带,将他手腕磅在扶手上,动作十分熟稔。
他俯身扯下汪涔颈间的玉坠项链,“还有用......”玉坠在他指尖晃出残影,“毕竟,当老大多累啊。”
林煞把项链挂上自己脖颈,冰凉的玉石贴着他锁骨滑动。
这场景荒诞得像场闹剧——他们刚刚篡了权,仅用了一包安神散。
林煞低头把玩着吊坠上的小蛇,轻笑一声。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