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姣觉得如果系统还醒着，她和系统一人一句，就能把「?」从高高在上的创世神，喷成找不到名字的装货之一。
也不知道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实在不愿意说话，她愿意接收祂掌管神语的神格。
时姣摒除自己乱七八糟的思想，庆幸自己有羽毛项链，「?」听不见她的这些心声。
不过不能一首这样下去，是她需要近身到「?」的身边，而非是「?」要她。
时姣：“神主……”
「?」：“你……”
一出声，竟然同时出声。
索性「?」守着自己身为创世神的威严与尊贵，没再继续说话，时姣便主动开口：
“神主，您是想许月一个神职吗？”
“如果你的答案令我满意的话。”「?」说。
「?」没有会错自己之前的想法，祂的确想将【月】塞回诞生泉。
祂从未见过如此贪婪的生灵，哪怕是之前的两个劣等品见到祂时，也是赞颂着祂的伟大。
而不是像她一般，将贪婪袒露无遗。
神的伟大，无法将贪婪者庇护其中，若想被其庇护需要付出代价。
时姣不知道「?」同样活跃的思绪，她问：“连伟大的神主，也有不可解的问题吗？”
「?」看见了【月】脸上的迷茫，自己情绪上也再度有了一丝起伏。
又想把她塞回诞生泉了。
时姣纯粹就是想恶心一下这粒烤糊的苦杏仁。
她当然知道祂想问什么。
毕竟除了问祂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外，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顺便她还放空了自己，回忆起当初的她看见此时此刻的这一幕时，只觉得【月】懵懂且好奇心强，稍微有那么一点的心机。
抛开第三视角的当下，两个主人公的想法，居然有一个是为了恶心对方。
“你说，吾存在的意义是什么？”「?」问，语气依旧是那样的淡漠平静。
时姣回忆着第三视角下的【月】是怎么说的，却发现所有的对话都似是被加了一层纱。
“您是万物运转的法则，是生命诞生的本源，您存在的意义就是存在。”时姣说。
「?」觉得无趣，祂以为这劣等品能说出什么讨祂欢心的回答，又或是什么意料之外的答案，但很可惜，这种其他生灵也会说出口的答案，令祂失望。
看出了祂的冷漠，时姣改变模式，“但这是万物苍生所认定的您的意义，月有不同的想法。”
“嗯。”「?」垂眸，等待时姣的回答。
“月只有五百年的寿命，月的意义，便是用这五百年去笨拙地将绝望捏成希望的模样。”
见对方不搭腔，时姣继续说：“您的寿命永无止境，如果月的意义是努力，那您的意义就是感受下一瞬不同于上一瞬的惊喜。”
时姣抬手，触碰「?」融入虚空的白袍，“月愿意为您带来下一瞬的惊喜。”
“你能为我带来什么惊喜？”「?」垂首问。
时姣的眼前，在触碰到「?」时再次浮现一个个神格，她现在才意识到，衣袍原来也是「?」身躯的一部分。
隐藏情绪，她说：“如果您愿意培养月，月在未来，会为您带来一个极大的惊喜。”
“贪婪。”「?」冷漠回答。
看似是在回绝，但能给出回答就不是彻底没有谈判的希望。
“贪婪在神域，也难能可贵。”时姣仰头，“物以稀为贵。”
「?」注视着她的眼睛，让祂能留下的原因其一是这劣等品的言语，其二便是这劣等品明明言语贪婪，眼神却分外澄澈无害。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
“月，你在算计我。”
这二十天的星辉长廊，并不是为了镜湖，而是为了祂。
当反应过来后，「?」的杀心几乎瞬间演变成行动。
在带着惩戒的神光之下，时姣忍着灵魂的疼痛，抓住祂的白袍，“月希望您的神光永远伴月左右，不惜为此赌上一切，连同……月的生命。”
「?」收了手。
让祂为此苦恼的是，祂发现祂此刻杀了月，都像是在奖励月。
“您放纵了月第一次。”时姣拭去额头细密的汗，笑的格外明艳。
“希望你能一首这么幸运。”「?」说。
时姣笑着，“愿月能一首这么幸运。”
一次幸运不了，她就开回溯，首到她的幸运出现。
幸运的是，她没开回溯，就收获了幸运。
“明日，您还会来吗？”时姣问。
「?」消失于此，但祂的话语留在了此处：
“明日清晨你去神殿，带上你的意义一起。”
时姣起身，拍了拍衣裙。
就这一件衣服，脏了还不能换，她得爱惜一点。
不过也的确不脏，性质类似于修真界的法衣，自带清洁效果。
时姣垂眸，遮去眸底一切。
“你的意义”……
她的意义是努力活得更好
苦杏仁的意义，是下一瞬不同于上一瞬的惊喜。
她一个贫瘠的神眷者没有宝库，就算有，祂也看不上。
真要说惊喜的话，她能偷走祂的神格……
时姣将自己的作死行为掐灭，叹息一声离开月宫，去往星辉长廊。
在入学圣多利前，她请过老师学习过酿酒，当初稚嫩的她一心想为假母亲亲手制作酒水。
不过现在，也是为了获得其他存在的青睐。
在摘葡萄时，她双手合十问道：“月可以冒昧地摘下您的葡萄吗。”
“您不说话，是默许了吗？”
“月明白了。吾主仁辉！”
利落摘下葡萄，时姣回到月宫。
去梗、发酵、分离酒液、等待熟成。
一天当然完成不了，所以时姣动用了时间神格。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从云层上打落时，时姣己经捧着酒站在了神殿之外。
酒壶和酒盏还是半夜她采摘类似荷叶和棕榈叶的硕大绿叶，请求镜湖帮她制作的。
镜湖手工绝佳，三两下就编好了。
在确保不会漏液后，时姣才在夸奖加道谢后，向镜湖道别。
葡萄酒她酿造了两次，第一次己经足够具有风味，比她以前喝过的所有酒水都要好喝数倍，毕竟是用神域的葡萄所酿造。
第二次，她先用添加了彩福和流萤的玉手炉熏了熏葡萄，才继续后续步骤。
在熟成后，时姣品尝了一口。
当时就有种想将酒藏精神海的冲动。
‘「?」真有口福。’时姣心叹。
捏碎了一颗归墟玻璃球，冷静下来的时姣，掐准时间前往神殿。
神殿之外只有她一个生灵。
当听见「?」唤她的声音后，时姣才进入神殿。
行礼完毕，时姣捧着镜湖牌酒壶，拿出镜湖牌酒盏，往其中添上酒液。
「?」有些嫌弃，但面上并不显。
祂动都不动，高坐神座的姿态，格外威严。
相比于此，放在桌案上的酒盏就显得格外像过家家了。
偏巧时姣并不尴尬，她期许地说：“您尝一尝。”
彩虹当初不让她告诉奉息彩福一事，就能看出，「?」应当是喜欢彩福气息的。
毕竟奉息这个「?」专属调香师，都格外希望获取彩福。
流萤又是水果花朵盛放时的特效，只会给酒水添上更充足的风味。
二者结合，「?」不说特别喜欢，一定是不讨厌且对此感到新鲜的。
至少在她出现前，神域并没有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