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南夷旧部

此时在燕北莱阳郡城中的一处密室里,有两个神秘的黑衣人目光炙热的望着眼前这个年轻又一身英气的年轻男子仿佛又看到了昔日权倾天下的自家主子,江南王叶瑾龙!

二人在叶落尘的示意下拉下了面巾,露出了原来的脸庞,原来这两人一个是昔日在京城枫叶楼所见的叶家旧将师长恭,另外一个较为年轻的小伙子则是叶落尘不曾见过的生面孔。

“卑职参见少主!不知少主有何吩咐!”此时师长恭正一脸兴奋的望着这位年轻的少主,自从枫叶楼一别,少主就犹如将枫叶楼遗忘了一样,把他们这些叶家旧人都冷落在一边。

后来京城有变,陇南王谋反,整个京城内外早己一片纷乱。而听闻少主竟然用兵如神,打败了陇南王及那个神秘的宗教组织上阳会!

他们的想法是为什么少主要帮那个狗皇帝平叛,他们不理解,在他们的心目中狗皇帝就是第一个该死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家主子又怎么会死。他们这些跟随叶家得此荣光的部将,也在之后犹如流浪之犬被人嫌弃。

他们不理解自家少主,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但他们并不敢过问,所以只能将这份的疑惑和不解悄然的放在心中,而后平叛结束,少主就这样离开了京城,往燕北而去。

这些旧部一时间心情低迷无比,而最为失落的就是叶家最忠诚的旧部师家,师家在叶家覆灭后,就以为叶家复仇为家族己任,只因当初如果没有江南王的提携和帮助,就没有师家那些日子的无上荣光,以及显赫的身份地位。

所以在后来,他们的家族宗旨就是为叶家复仇!

后来有一日便收到了少主派人送来的密信,密信上的一些任务,师长恭都按照信中的嘱咐一一完成。后来回信至叶落尘手上,叶落尘才特意将师长恭召至燕北。

密室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扭曲着投在石壁上。

叶落尘端坐在虎皮交椅上,腰间佩剑尚未卸去,剑柄缠着的玄色丝绦还沾着雪粒。

他抬手示意两人起身,目光在师长恭父子脸上来回打量:"一别数月师将军风采依旧,不知这是?”师长恭单膝跪地,声如洪钟:“回少主话,这是卑职之子师万胜,日后也是少主的马前卒!卑职可是日夜盼着少主的召唤,今日再见少主,恭不禁欣然! 话音未落,身旁的师万胜也跟着拜倒,年轻的脸上满是崇敬。

叶落尘快步上前将二人扶起,目光灼灼:"如今不必再拘这些虚礼。本侯问你,南夷八岛如今可还安稳?父王留下的八千骁骑营旧部,是否还如当年一般忠心?"

师长恭与儿子对视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地图铺在石桌上:"回殿下,八岛在旧部联合治理下,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当年骁骑营的八千弟兄,如今还剩六千余人精锐驻守各岛,其中半数以上皆是老王爷的死忠。只是..." 他顿了顿,眉头紧皱,"自从老王爷蒙冤遇害,不少兄弟心中都憋着一股气,私下议论着要为叶家讨回公道,但实则妄想以此为名号,打着为王爷复仇的旗帜统一八岛,将八岛中的叶家旧部整合为一。"

"哦?" 叶落尘指尖轻点地图上的南夷八岛,烛火映得他眼底寒光闪烁,"都是哪些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师万胜忍不住开口:"禀少主,主要是当年骁骑营副统领赵承业的旧部。当年指派由赵承业带着八千骁骑营秘密撤入南夷境内,赵承业在时八岛尚还平静,休养生息秣兵历马准备找时机举出大旗为王爷复仇!可那赵承业死后,他的儿子赵元礼继承了父亲的势力,八岛散为西分五裂,而赵家独占三岛,实力之强,这厮整日嚷嚷着要杀回京城,替老王爷报仇。但一首以来都觊觎当年王爷为少主留下的那座最大的岛“山海岛”,而此岛上则有一支驻扎的精锐水师就是王爷当年亲自操练的那支水师,这就是赵家为什么不敢出手的原因。"

叶落尘指尖重重叩击桌面,烛火随着震动明灭不定:"赵元礼狼子野心,竟妄图吞并山海岛。那座岛上藏着父亲毕生心血,还有当年叶家水师的精锐,断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师长恭攥紧腰间刀柄,眼中闪过寒光:"少主放心,卑职己暗中与柳老合议,而柳家愿以两岛之力牵制赵家。只是赵家麾下近三千人马,又盘踞富饶三岛,若贸然动手..."

"不可轻举妄动。" 叶落尘按住师长恭的肩膀,目光扫过地图上标着 "山海岛" 的红点,"赵元礼忌惮水师,说明他还未摸清岛上虚实。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引蛇出洞。必要之时,本侯会亲自走一趟南夷。这赵家竟然心存二心,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师万胜眼睛一亮,凑到地图前:"少主是说设伏?可赵家老谋深算,若没有足够诱惑平日里又不敢擅自靠近山海岛,恐怕..."

"自然有诱饵。" 叶落尘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金叶,"就说我要亲自前往山海岛接管水师,让赵元礼以为有机可乘。"

师长恭倒吸一口冷气:"少主万万不可!此去凶险,赵元礼必定倾巢而出!卑职随少主前往!"

"正因如此,才能将他一网打尽。" 叶落尘将那枚叶瑾龙留下的那枚叶家金令的重重拍在桌上,"赵元礼想要山海岛,不过是贪图岛上的粮草军械与父亲留下的秘宝。只要他敢动手,柳家与你们师家就截断其退路,水师从海上包抄,三面夹击之下,量他插翅难逃。我也会带一些人马下去,以防不时之需。此事先搁置一段时间,待本侯处理好此燕北之事,本侯会派人通知,近日还请师将军先给我盯紧这个南夷,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派人前来向本侯禀报!"

叶落尘摇头,"届时你与柳宗南负责守住后方,防止赵家余孽趁乱生事。师小将军随我前往山海岛,我们只需摆出架势,不必真的涉险。" 他目光转向密室角落的暗格,"况且,我还有一张王牌。"

师长恭心领神会,压低声音:"少主是说... 当年老王爷留下的机关阵?"

"正是。" 叶落尘走到暗格前,取出一卷泛黄的图纸,"山海岛地势险要,父亲早就在岛周布下十二重机关。只要启动总枢,莫说三千人马,便是三万大军也插翅难逃。"

师万胜凑近细看图纸,惊叹道:"原来如此!若能将赵家引入机关阵,我们不费一兵一卒便可..."

"此事需绝对机密。" 叶落尘将图纸收好,目光在父子二人脸上扫过,"明们即刻返回八岛,暗中联络可靠之人,准备接应。记住,务必让赵元礼相信我会孤身前往山海岛。"

师长恭抱拳行礼:"卑职明白!定让那赵元礼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

"还有一件事。" 叶落尘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近日皇帝的大儿子和二皇子为了太子之位在朝中明争暗斗。让柳老在京城必要之时在坊间起一点火,届时朝堂必定大乱,我们要在皇室自顾不暇时,彻底解决八岛隐患。"

师万胜握紧拳头:"到时候,末将愿为先锋,引赵元礼上钩!"师万胜的脸上充满着好战的英气。

叶落尘笑了,望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人,似乎似曾相识,当年刚下山时的他也是如此好战!

为此心中不由生出爱才之心。

师长恭见此也是心神领会,急忙道:“犬子愚钝,还请少主能将其留在身边听用得少主栽培,我师家之众世代效忠叶家!”

师万胜一听眼睛一亮,好啊!留下来,听说这燕北边境天天打仗,少主又是带兵的高人,如果跟着少主身边,自然能学到不少本事和学问,更重要的是终于能好好大杀西方了。

“师万胜愿为少主效死!请少主成全!”师万胜赶紧行礼表忠。

叶落尘轻轻一笑道了一声准!此事便算同意了。

师万胜眼中燃起斗志:"如此甚好!等赵元礼一除,八岛便可重归少主麾下,到时候..."

"到时候," 叶落尘望着密室墙上的叶家军旗,目光坚定如铁,"便是叶家重回巅峰之时。父亲的仇,皇室欠下的血债,我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密室中的烛火突然爆起火星,映得三人脸上的神情愈发坚毅。

一场针对赵元礼的猎杀计划,在这寂静的雪夜中悄然成型。

雪夜的莱阳郡守府笼着层朦胧白雾,叶落尘踩着廊下未及清扫的积雪疾行,玄色披风掠过青铜兽首灯台,惊落几串冰棱。转过垂花门时,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他心头猛地一跳 —— 自三年前离开京城,这串铜铃便成了他与顾青鸾约定的暗号,此刻清越声响,莫不是......

"冬陵!" 叶落尘骤然转身,惊得廊下值守的护卫踉跄半步,"可曾见到顾小姐与司马姑娘?"

冬陵被他森冷目光刺得脖颈发凉,慌忙垂首:"回侯爷,半个时辰前见两位姑娘往梅林去了。" 话音未落,眼前黑影一闪,叶落尘己踩着飞檐朝西跨院掠去。

梅林深处,红梅映着白雪开得正艳。

顾青鸾倚着虬枝,手中握着司马芮递来的半块桂花糕,眉眼含笑:"你这糕点的方子,倒比京城醉仙楼的还地道。"

"不过是些乡间手艺。" 司马芮脸颊微红,指尖无意识着腰间药囊,忽见枝头积雪簌簌而落,抬头便撞进一双墨玉般的眸子。

叶落尘单足点在梅枝上,玄衣染着夜露与密室里的烛烟气息,目光却温柔得惊人:"青鸾,可好些了?" 说着纵身落地,靴底碾过枯枝发出轻响。

顾青鸾正要起身,却被司马芮按住肩头。少女拎着裙摆盈盈行礼,眼波流转间藏着促狭:"侯爷来得正巧,青鸾姐姐正说想吃糖炒栗子,莱阳郡可寻不到这稀罕物。"

叶落尘瞥见顾青鸾腕间新换的药布,眉峰微蹙,却顺着话头道:"明日便派人去青州采买。" 说着解下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雪夜寒凉,怎的不多添件衣裳?"

"是我拉着姐姐赏梅的。" 司马芮眨了眨眼,从袖中掏出个锦盒,"不过侯爷来得及时,正好做个评断。" 盒中躺着两支簪子,一支是温润羊脂玉雕琢的并蒂莲,另一支则是银丝缠绕的红梅,花蕊处嵌着细碎红宝。

顾青鸾指尖划过玉簪,忽然轻笑出声:"依我看,这红梅簪子更衬芮儿。" 她抬眸望向叶落尘,眼中波光粼粼,"侯爷以为如何?"

叶落尘望着两张明艳的面容,恍惚间想起幼时在江南王府,母亲与姨娘也是这般并肩赏花。喉间微涩,他伸手取过红梅簪,动作轻柔地别在司马芮发间:"红妆衬佳人。" 又拿起玉簪,替顾青鸾挽起散落的青丝,"只是苦了这并蒂莲,要与红梅平分春色了。"

司马芮脸颊绯红,转身欲躲,却被顾青鸾拉住手腕。两个女子笑作一团,惊起满树寒鸦。叶落尘倚着梅树静静望着,忽觉肩上一沉,顾青鸾不知何时将披风又披了回来,还往他手中塞了个暖炉。

"瞧你披风都湿了。" 她嗔怪道,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的薄茧,"又去忙什么了?"

叶落尘正要开口,忽听远处传来更鼓声。他望着渐深的夜色,低声道:"明日要出趟远门,约莫数日才能回来。" 见两人生出疑惑,又补充道:"燕北防线有些异动,我去查看一番。"

司马芮下意识攥紧腰间药囊:"可要带大夫同去?"

"不必。" 叶落尘抬手替她拂去发间落雪,"照顾好青鸾。" 目光又转向顾青鸾,"莫要逞强,若有不适......"

"知道啦!" 顾青鸾踮脚捂住他的嘴,发间茉莉香混着药味萦绕鼻尖,"快去处理公务吧,莫要让我们耽误了侯爷的大事。"

叶落尘望着两人相携远去的背影,梅林积雪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寒风卷起他的衣摆,却吹不散心头暖意。待两道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他才转身走向书房,袖中那张泛黄的机关图纸,在掌心攥出了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