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用争宠,本君也宠你一人

询问交谈后,辛挽终于明白水挼蓝为何给自己传信来这酒楼一趟。

水挼蓝原是幽冥鬼域的医圣,也是系统给辛挽的目标人物之一。

幽冥鬼域近日出现一种瘟疫,患者全身浮现红斑,三日内未服药,血肉就会溃烂。

更奇异的是水挼蓝解剖患者后,发现其体内还会生长一种血玉昙花,并且不断以溃烂血肉为养料。

最终,患者将会化作一滩血水。

而水挼蓝此番找来辛挽就是为了一起寻求解决方法。

水挼蓝研制的药物能够缓解患者,但无法根治,如今幽冥鬼域己经是人心惶惶。

辛挽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但之前为了完成与水挼蓝结为道侣的任务,己经欠了水挼蓝一个人情。

辛挽最讨厌的就是欠人情。

再加上他想试试是不是自己没有取得那七个人的真心再结为道侣,导致任务失败?

还是没有一个一个结为道侣导致任务失败?

根据系统提示说自己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辛挽认为他的任务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揪出后面的那个人,就得从这个任务入手。

因此,听完水挼蓝的阐述,分析完利弊后,辛挽决定去一趟幽冥鬼域。

“阿挽,多吃这个,你都瘦了。”

水挼蓝语调温柔,执筷夹了一块雪白的鱼肉,正要往辛挽盘子里放去,却被一双乌木筷拦在半空。

时幸面无表情地挡下那筷子,声音冷硬。

“师尊不喜吃别人碰过的东西。”

少年今日穿了件黑色劲装,衬得肤色白皙,此刻正绷着下颌,眼中暗含警告。

“就是就是,这筷子你都用过,一点都不卫生!”

李盎然立刻帮腔,杏眼圆睁,她手在桌底下拧了拧辜竹生。

辜竹生疼得龇牙咧嘴,连忙附和。

“对对对,太脏了,咱们都自己吃自己的。”

他揉着被掐的手臂,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李盎然。

另一半,莫惊春表面安安静静吃饭,实则识海里阿姐的声音不停。

【小春儿,怎么回事?你怎么就知道吃?惊鸿山庄没给你饭吃啊?】

【没看见那边都在争宠吗?你去勾引圣君!这吃完饭肯定就要睡觉了,争取和圣君睡一间屋!】

“咳咳!”

莫惊春突然被汤呛得满脸通红,阿姐的声音震得他脑瓜子嗡嗡响。

【快把领口扯开点!学学隔壁那个青衣狐狸精!】

“凉水,莫要把本君的小惊鸿烫着了。”

辛挽忽然推来茶盏,眼尾低笑。

他今日束着高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额前,不像是活了300年,倒像是17、8岁的少年。

【啊啊啊!圣君都主动了!莫惊春你性冷淡啊!你怎么能这么淡定!】

李盎然时刻观察着辛挽,自然是注意到这边。

他默默为时幸感到悲哀,这情敌也太多了。

刚解决一个臭黄瓜,又来一个......

不过没关系,有我cp头子李盎然在的一天,幸挽党就有吃饱饭的一天。

李盎然眼疾手快地把整盘糖醋排骨推到辛挽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圣君吃这个!听说吃啥补啥!”

“哦?”

辛挽修长的手指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抬眼,“你觉得本君需要补骨头?”

辜竹生绝望捂住脸,大小姐你又要作什么妖?

李盎然疯狂摆手。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圣君这几天在魔域拆房子辛苦了,需要补身子......”

辛挽未置可否,只是缓缓夹起一块排骨。

时幸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截白玉似的手腕,首到碗里突然多出一块桂花糖藕。

“本君记得你爱吃甜的。”

辛挽单手托腮,眼尾微微上扬。

莫惊春的汤匙“当啷”掉进碗里,阿姐在他识海里急得跳脚。

【快给圣君盛汤!舀那个竹荪鸡丝汤!】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手忙脚乱站起来,汤汁溅在月白衣襟上晕开淡黄花痕。

“怎么总跟这碗汤过不去?”

辛挽忽然倾身靠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支狼毫笔。

莫惊春屏住呼吸,看着那支狼毫笔蘸着汤汁在自己衣襟上勾勒。

辛挽竟蘸着泼洒的汤汁在他衣襟画了支墨兰。

“这样便好看了。”

笔尖不经意扫过锁骨,激起一阵细微战栗,“惊鸿公子觉得呢?”

李盎然突然把糖醋小排咬得咔嚓响。

莫惊春臭小三!

水挼蓝忽然往辛挽碟中放了个玲珑剔透的东西。

“用你喜欢的雪山寒玉雕的,尝尝荔枝冻可还爽口?”

时幸沉默着将剔好的蟹肉堆成小山,突然把碟子往辛挽面前一推。

蟹肉尖上颤巍巍立着个姜醋雕的小人,眉眼竟与辛挽有七分相似。

“姜醋驱寒。”

少年垂着眼睫,指尖还沾着蟹壳的碎金。

李盎然突然捂着胸口栽在辜竹生肩上。

“老辜,快给我输点灵力,本姑娘要被这满屋酸气腌入味了......”

窗外杏花被晚风卷进来,正落在辛挽发间。

众人目光灼灼,只见他忽然偏头一笑,那花瓣便悠悠荡荡,飘进了时幸的酒盏。

时幸垂眸,花瓣上细细浮现两行字——

「你是本君唯一的徒弟,与别人不同,不用争宠,本君也宠你一人。

本君和别人都是假玩,和你才是真玩。」

时幸将那花瓣拿起放在手心,嘴角不可控制地上扬。

少年将“假玩”和“真玩”这两个词,偷偷在心底念了好几遍。

可是知道一切后,你还会和我真玩吗?

想到这时幸的眸子黯淡了不少,因为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人对自己说他们就是假朋友。

他抬头,看向辛挽,辛挽朝他笑了笑。

“再闹下去,掌柜该来收掀桌子的赔偿金了。本君吃饱了,要去休息了,各位随意......”

辛挽说罢转身离开,可谓是乱红飞过秋千去,犹把青梅嗅。

李盎然一把拽住辜竹生的袖子,压低声音,“撩完就跑,这谁顶得住?”

顿了顿,她忽然眯眼,语气促狭。

“老辜,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别总这副傻样?”

辜竹生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哼哼。

“小爷现在这样挺好!再说了——”他斜她一眼,“成长都是伴随着痛苦的,李盎然,你心怎么这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