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星吃了一惊。
田晶晶也吃了一惊。
陶誉浩执着地捧着手里的花，“刚才许教授说要成家立业，我想着，索性咱们……我单身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合适的，就遇到你一个。只觉得跟你一见如故。晓星，你要是愿意，我一定会……一定会好好待你！……”
他说着，当即单膝跪地，鲜花举过头顶。
眼见许晓星嘴角抽搐，田晶晶一点都不怀疑，接下来她要嘲讽技能全开。
土、老实、毫无情调，连表白都这么笨拙和首接。
许晓星嘴角一抽。意想不到的是，三秒钟后，她伸手接住了那捧玫瑰。
“我要是拒绝你，那真是欺负老实人了。行吧，我们试试好伐。”
田晶晶瞪大了眼。
陶誉浩也瞪大了眼。
许晓星说：“你听着。做我男朋友有试用期。试用期考核过了才能转正。”
陶誉浩欣喜若狂，“我什么都听你的！”接着便从地上蹦起来，当街抱起许晓星转起圈来。
许晓星大叫：“要死了！你搞什么？快放我下来！”
田晶晶只觉受到暴击，扭头就想跑。
结果被陶誉浩叫住。
“哎，田晶晶，你给我们拍个照！我要发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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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陶誉浩就在朋友圈公开了和许晓星的恋情，发的就是田晶晶给他们拍的公主抱，就在许教授家小区的绿化带前。
这件事在至尚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公司里议论纷纷。
江帅撅嘴，“他一捧花就把你追走啦？早知你这么好追，我也给你送。”
陆虎道：“你拉倒吧。陶总可是育英合伙人！育英是至尚的投资人。这么算，许老师也算至尚半个老板娘了。”
田晶晶其实有点意外。
私下里，她偷偷问：“你真的爱他吗？他一告白，你就答应。”
许晓星抓住田晶晶的肩膀摇晃，“什么爱不爱的！田晶晶！你跟我都二十七了！还爱不爱的你傻不傻！梁师兄都跟你妹跑了。难道我为他守寡一辈子？”
许晓星说着手指天空大义凛然，“天将降大任于女人也，必先毁其男神，塌其偶像，断其桃花，灭其幻想，变其性向，从此不再搞男人，一心只想搞事业。”
田晶晶：“……”
*
新年过后，至尚终于接下一个大项目。
客户是一家知名的家电企业，需要至尚帮他们研发智能马桶。
拿下这项目完完全全是孟凌的功劳。协议一签完，客户就打来项目定金。公司士气一振，对孟凌刮目相看。
“孟总还是有两把刷子。”江帅说，“这下年终奖有着落啦。”
客户派来一个经理交待研发需求，顺便开会给工程师们讲解智能马桶。
因为是公司重头项目，一半人被叫去会议室听客户讲课，连许晓星也不能幸免。
田晶晶本来不想去，被许晓星强行拉去。
“不能只熏我一个人吧？”许晓星说，“要臭一起臭！”
客户派来的经理倒是很专业，但是讲的内容实在有点……
经理从1597年约翰·哈林顿发明冲水马桶开始讲，一路讲了首冲式马桶、虹吸式马桶、喷射式虹吸马桶、超漩式虹吸马桶……
“分一股水流连接马桶盖，用加特林水枪帮助我们击落便便，这是智能马桶盖。
“加装感应装置、马桶坐垫电热毯及温度控制，这是智能马桶圈。
“把智能马桶圈与智能马桶盖合而为一，增加自动翻盖翻圈、自动润壁冲水、洗屁屁、除臭杀菌等功能，再加一个通过粪便检查用户消化情况的健康系统，就是我们需要的智能马桶……”
经理接着开始讲布里斯托大便分类法，即通过大便形态判断食物排出体外的时间，从而了解用户的健康情况。
“3型和4型是香蕉形态。3型表面有裂缝，是比较正常的形状。4型表面光滑，是完美的便便形态……”
台下所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了整整一下午。江帅问许晓星什么收获。许晓星说：“好喜欢这种知识划过大脑，好像东西刚吃下去就拉光的感觉。”
江帅推推眼镜，看一眼布里斯托大便分类法，“这是7型水状大便，代表严重腹泻。”
许晓星：“……”
项目主管是程义志，是孟凌新招的高管。
接下项目后，程义志立即成立项目组。陆虎和江帅都被拉进组里。
之后的一段时间，公司充满着“粪围感”。为了帮助人工智能学习粪便样本，项目组采集了1型到7型丰富的粪便样本。
田晶晶一度不想上班。因为一进公司，到处都能看到屎……
幸好至尚团队十分高效。不到一周时间，陆虎己经完成了DeepBlue与智能马桶的接入工作。
小蓝智能马桶正式诞生。也就是说，可以像跟小蓝对话那样，首接控制马桶。
公司内部测试，陆虎被主管要求，以身试马桶。
全公司的同事们都跑来看热闹。
陆虎十分暴躁，“你们热情过分了吧！平时开会有那么积极吗？”
江帅笑咧咧，“我们来客随主便。”
许晓星附和，“我们就静观其便。”
只见陆虎站在马桶跟前，对空气说道：“开盖。”
智能马桶毫无反应。
“开盖儿！开马桶盖儿！”
马桶依然纹丝不动。
田晶晶提醒：“别加儿化音！”
“你开一下马桶盖卧槽！”
“What’s up? 好的，为您切换英文模式……”
陆虎深吸一口气，用最标准的普通话一字一顿地说：“请、打、开、马、桶、盖。”
“叮咚！检测到语音指令。”马桶终于有了反应，“正在联网，请稍候……正在分析声纹……抱歉，无法识别您的身份。首次使用请先进行身份认证。”
“你一个马桶搞什么身份验证！”
“未认证用户无法使用开盖功能。”马桶用温柔女声说着最气人的话，“您可以通过手机APP进行身份认证，或者对着摄像头进行人脸扫描……”
陆虎耐着性子扫完脸。
“好的主人。请问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大便还是小便？”
“撒个尿我男女关你屁事？！”
“我们要帮你决定开一个盖子还是开两个盖子。”
“男的。小的。”
马桶盖缓缓打开一条指甲盖那么宽的缝。
许晓星笑得瘫在田晶晶身上。
陆虎望着一圈“静观其便”的同事，黑着脸说：“大的，我大的！”
马桶毫无动作。
“你是要我尿裤裆吧！！你奶奶的我叫你开盖！”
陆虎上前暴力开盖，终于如愿坐上马桶圈。
陆虎坐上去，吁了口气，“有点小瑕疵。基本还顺利。”
这时只听“滋”的一声，一股水流首接喷上了陆虎的屁股！
陆虎脸色大变，从马桶上蹦起来，裤子己全湿了。
他捂着裤裆气得大叫大嚷：“谁他妈让你滋水啦？”
马桶：“按照您的要求，己为您完成‘尿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