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接下智能马桶项目，孟凌全面接管公司日常运营。
新官上任三把火，孟凌第一把火烧的就是人力。
开始疯狂抓绩效抓考勤。
工作层层加码，加班越来越严重。
有人早走。孟凌当即把那人的上级——就是江帅——叫去训话。
“调研都完成了？客户都搞定了？项目都出成果了？咱们公司虽然是弹性工作制，但是要上班不弹下班弹，而且最好往后弹。”
江帅就是一把软骨头，哪里经得起这种训话。马上在自己管的组里发通知：晚八点前不得离岗。
以前公司六点就能走空。现在九点却还灯火通明。
但实际上客户还没着落，很多项目是在无用功。
江帅偷偷躲在桌后摸鱼，被许晓星抓包，“哗，原来你在——”
江帅赶紧，“嘘！咱这就是瑜珈垫，卷的时候是在休息。”
许晓星：“……”
但也有勇的，完全无视这加班文化。
田野每天六点准时下班，跟上梁真首接走。
孟凌拿梁真没办法。梁真答应降薪来至尚，条件就是不加班。
但田野不一样。
田野名义上是田晶晶的下级，孟凌来找田晶晶麻烦。
田晶晶只好说：“田野是梁师兄助理。梁师兄要带她，我也没办法。”
但她心里也在犯嘀咕。
田野最近穿戴的名牌……确实有点夸张了。
普通的通勤日，田野一身香奈儿小黑裙少说三五万，爱马仕Birkin十万打底， 包，镶珠宝的耳环项链都是Tiffany，至少五万起。
一身行头就得二十万。
至尚是小公司，大部分员工都穿不起名牌。
许晓星：“梁师兄对你妹妹也太大方了吧！他大学连学费都是助学贷款，电脑还是我给他买的。现在为田野真是一掷千金啊！他俩什么时候结婚？”
田晶晶摇头，“可不久前，我明明看到田野跟苟海在一起。”
“一脚踏两船！”许晓星惊呼，竖起大拇指，“真是吾辈楷模！”
田晶晶：“……我去找她谈。”
-
田晶晶拉田野单独问话。
“你的钱是哪来的？”
“我怎么赚钱需要向你汇报吗？”
“你现在还是至尚的员工，是我的下级。至尚不允许兼职。你怎么赚钱我当然要管。”
“你不也兼职吗？”
田晶晶一噎，“我跟至尚，严格地说，没有签订过劳动合同。”这其实是个秘密。“我也不拿工资。但你不一样。”
她指着田野一身大牌，“你是不是拿梁真钱了？”
“是又怎么样？他愿意给。他自己说要把女朋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那他知道他女朋友还跟苟海来往吗？”
田野脸色一白。
“姐，算我求你别管我了。我从小到大穿得全是你的旧衣服。怎么，我穿一下名牌衣服，你就看不下去了？”
这回轮到田晶晶脸色一白。
“我不是为这个。”田晶晶说，“你要穿名牌没问题，不能这样糟蹋梁师兄的血汗钱。他家里条件一般，大学还是助学贷款。你这几身行头，己经花了人家几十万了，你这是要掏空他的家底啊？”
田野说：“我又没强迫他。何况我也陪他睡了。”
田晶晶恼火道：“那你跟苟海算什么？你这是一脚踏两船吗？”
田野眼神凶狠，“我警告你，别把苟海说出去。否则我让全公司都知道，你在酒吧跳钢管舞。”
*
田野继续我行我素。身上穿的越来越名贵，背的包也越来越高档。每天一到点就下班。
有人早走，剩下加班的当然会偷偷嘀咕。
孟凌对田野越来越不满。终于，某一天公司开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孟凌向田野发难。
“田小姐，因为违反公司考勤规定，你被开除了。”
田野平时很安静，在公司从来不扛事，看着像个软柿子。
可田晶晶知道，她实际是真反骨，比谁都刚。
田野发出一串冷笑。
“孟小姐你搞清楚。我没有重大过失。你说我迟到早退。可至尚是弹性工作制。我每天到岗八小时，一分钟都不少。现在因为我不加班，你要开除我，有点搞笑了吧？
“是不是我平时在公司不说话，没存在感，你就以为我是个软柿子，把我当鸡杀鸡敬猴？
“要我走。行。我在至尚干了五年。赔我五倍工资，外加去年年终奖，还有去年未休的5天年假按3倍日薪给我结算。
“要么你就等着劳动仲裁。”
田野这一番发难，叫孟凌吃惊不小。
她敢挑田野开刀，就是看准她是个软柿子，想拿她立威。
不料田野上来就硬刚，首接戳破。
孟凌脸色紫涨，一时不知如何下台。
田野冷笑，“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当自己是老板。大家在背后夸你还是骂你，心里没点逼数？上班都在开会画饼，下班逼着员工加班干活。没有大厂的命得了大厂的病，就你这管理，你能上市，我给你磕头。”
孟凌气得七窍生烟。
而田野还来了一记王炸，“真哥，我们走。”
说着搂上梁真的手臂。
走之前她回过头，环视至尚众人，露出一个嚣张又鄙视的笑容，“你们呢，跟着孟总继续加油搞屎吧。哈。”
说罢拉着梁真扬长而去。